“不、不是,你管我做什么!”眼看着荀振站到自己面前,卓乐奇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荀振一脸莫名其妙,将荀沐的药扔到床上,然后拧开了手里云南白药的盖子。
他和卓乐乐的力量悬殊,卓乐乐没推开他,他一只手就能压着卓乐乐坐回椅子上,“我不是说了让你别乱动?你动来动去真瘸了,成了瘸子画手。”
他脸上挺严肃,就是说出口的话太欠揍,“虽说瘸了不影响你画画,但是你以后真成了大画家,出席个什么晚会啊多难看……”
“承你吉言,不会瘸的!”卓乐咬牙切齿,顾忌着荀振姐姐还在一边儿,不然她就直接拧上荀振耳朵了!
荀振此刻正半蹲在她面前,帮她挽起了裤腿儿,“我说卓乐乐,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了,我是看你挺惨的才帮帮你。”
“我又没让你帮我!”卓乐乐动作小小地踢了踢腿,想让荀振闪开,荀振却一把按住了她的小腿。
荀振叹了口气,“卓乐乐,先别闹。”
?
她有闹吗?
荀振拧开盖子后,按着喷头,朝着卓乐有点肿的脚踝上喷了喷,然后用手指轻轻按上她的脚踝,把药效揉开,“你回去啊,也这么喷一喷,然后揉开。两天就好了。”
“你是医生么,我干什么听你的。”卓乐还在顶嘴,但没了刚才那气势。荀振毕竟帮了她,而且别说,这手法还挺好。
加上喷雾凉丝丝的感觉,脚踝都没有那么别扭了。
“你听我两句也不会死。”荀振站起身,将手里的药瓶塞给她,“以后别犯蠢。”
“不是,你什么意思……”
卓乐看到床上笑眯眯的荀沐后,音量自动减半再减半,然后意外地红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脸颊烧个什么鬼啊!真是夭寿了!
荀沐看着两个“打情骂俏”的小孩,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弟弟的学习道路上,不知道要多一个拦路虎还是多一个小马达了。
荀沐不打算管,她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该是什么时候到,就是什么时候到,老天才不会分早晚。
“那个,我先走了。”卓乐来这的目的也早就达成了,知道荀振家里没什么大事儿,她就松了一口气,没必要继续逃课在这杵着了。
“你回哪儿?”荀振就是随口一问。
卓乐乐也随口一答,“学校啊。”
荀振眯了迷眼睛,思索了会儿,哈士奇毕竟也是尊贵的西伯利亚冰原血统,脑子偶尔还是很够用,“你扭伤脚怎么不去医务室?”
他顿了顿,“卓乐乐,你该不会是蠢到逃课翻墙出来然后扭了脚吧?”
说完,他没听见卓乐乐回答,就自己相信了。他脸上挂上一丝奇妙的笑容,“哇塞,卓乐乐,你可以啊,今天又刷新了我对‘蠢’字的认知。”
荀沐坐在床上,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看着房间里的小姑娘冷着脸摔门离开,她捂了捂眼睛,不忍直视这画面。
可能不需要她多操心呢。
毕竟她弟弟这个性格,可能是注孤生的命格呢。
“姐?我说错啥了?她怎么生气了?”荀振茫然回头,却看到他亲姐刚刚扭头躺下,给他一个后脑勺,理也不理他。
他又怎么了他?这一个两个的什么情况?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
房间里,卓乐第一千零一次地叹了口气。
卓母趴在房门上,想敲门,又放下了手。她转身去了厨房,端了一碗车厘子,给卓乐送进门。
“妈。”
“吃水果。”卓母笑笑,随手拍了拍卓乐床上的小熊,“刚才叹什么气?”
“我声音这么大么?”卓乐显得没精打采的,有点幽怨,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瓶云南白药,昭示着她病态的心情。
卓乐真想大叫一声,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需要去看看精神科,她现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荀振那只哈士奇在满脑子乱窜!
她快疯了!
“是啊,这么大!隔着好几里地都听见了。”卓母伸直手臂,认真比划比划了到底有多大。
“妈,我问你个事儿。”卓乐盘着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一脸认真。
卓母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在很认真的听。
“就是,如果你烦一个人烦到极点了!”卓乐面带困惑,看了眼天花板,“会想让他在天花板上乱窜吗?”
“什么天花板乱窜?”卓母听不懂卓乐想表达什么意思。
卓乐又叹了口气,“就是说啊,妈你不懂,青春就是这么烦恼。”
卓母拍了下她的头,“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妈妈没有青春似的。”
“那你的青春什么样儿?你都没和我说过啊。”卓乐随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以前啊。”卓母挂上怀念的神色,过了会儿,又笑着和卓乐说道,“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妈!”卓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她真的很认真地想听听她妈的青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