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这条船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走了,也许他有沉船的可能,可是也有到岸的可能。但是我们若是到了江心非要跳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周经年想起安王,同样是满心的无奈。
自从十多年前太子府血案之后,朝中的势力就安王最得势,他为了淮宁侯府也是权衡再三选择了安王这条船。
这种船那向来都是上了就是全家的身家性命,哪有中途能让你下船的。
刘建见周经年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也只能抬手遵令了:“属下明白,那就派他们这一队入先锋营送去给顾勇。他们这一百人不过是农家汉子,就算是那人身手不错,可是这是战场可不是玩的。到时候战前阵亡,就算是上边查下来,咱们虽有罪,可也能辩上一辩。”
周经年点头:“依你说的去办吧!”
河阳府卤味坊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苏泌娘每天起床便会下意识的摸一摸身旁凉着的床铺。
已经进入七月了,天越来越热,苏泌娘的肚子也挺的更高了,苏姥姥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苏泌娘吃,日子除了想念黑七外,倒也平静安好。
苏泌娘每天都会写一封信把当天发生的所有事写下来,遇着人去安阳府军营便会托人带去。
而黑七也一样,只要有机会送信儿回来,便会把自己在军营的事写了送回来。
因为在打战,那些信件也并不能完全保证送到,不过也总算是偶尔能有收到的时候。
原本五六天,或是十天能收到一封黑七的信,可是这一次,眼看都到了八月中旬了,苏泌娘却是连着二十几天都没有收到信了。
她的心也从最初的担忧到现在像是被放在油锅着煎熬着一样,难受至极。
苏姥姥也担心,可是她不敢在苏泌娘面前表现了担心,便一直只是劝着苏泌娘,那是打战,信送不回来了,也是很正常的。
安阳府边境城外的阳兴山里,黑七和十几人全身是血的困在一处山洞里。
十几人每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有一人断了胳膊的伤口还在滴答着血。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没有援军,这是明摆着想要我们的命。”
“就是,咱们这一队才二百人,漠北那边一千多人,咱们能抗上半日功夫已是本事了。他们半日的功夫还寻不来?”
“也许他们就快来了,咱们再躲一会儿……”
“算了吧,这天都黑了,他们想来早就来了。”
“要死了呜呜……我老娘怎么办……”
“我也不想死,我才刚娶了媳妇儿……”
“谁想死啊,可是到了这一步,怎么着也是活不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