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心里这样想着,但这话却没有说出来。
说完之后,见宁锦璇没有回应,赵冀又保证了一次,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娘子?”
赵冀低头去看,却看见他娘子正靠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
赵冀无奈的笑了起来,眼里都是宠溺。
把宁锦璇抱回床上,又替她换了衣裳,擦洗了身体,赵冀这才出了房间,让人把饭菜送到书房,至于宁锦璇的,自然是先在灶上热着,等她醒来再吃。
闹了这一场乌龙,宁锦璇第二天早上清醒了,也想起了赵冀昨晚说的话。
宁锦璇心思一转,便先将赵冀私底下找郦嫱要避子药方的事情先放下,等赵冀回府的时候,又像昨天那样看着他。
赵冀失笑,上前想去抱宁锦璇,却被她躲开了。
“昨天晚上我虽然喝醉了,可我脑子还是清醒的,你先把昨晚没有说完的话说清楚了。”
赵冀心中发笑,昨晚是事发突然,他才被宁锦璇唬住了,过了一天,他哪里还能被唬住。
不过赵冀也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也的确是该告诉她了,再瞒着,万一哪天真的出什么事情,她因为不知道这些反而陷入被动的局面,那他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我说。”
打发弄梅下去后,赵冀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起的皇家丑闻吗?”
宁锦璇点点头:“记得。”
所以,余氏果然也是当初那件事情中的人吧!
和郦嫱的母亲一样,都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
“我就是当年夭折的那个婴儿。”
宁锦璇点点头:“我就猜到……等等,婴儿?不是……”
不是余氏吗?
怎么赵冀就成了那个婴儿?
那余氏……
“那……那位生产的姑娘,就是……”
若是如此,倒也说的过去,为何余氏会有那金累丝嵌红宝石蝴蝶戏花步摇,可是也不对啊,余氏虽然与普通妇人不同,却也不像是官家小姐啊!
果然,赵冀摇了摇头:“她不是那位姑娘,而是那位姑娘身边的丫鬟。”
宁锦璇闻言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也不免多看了赵冀几眼,以往觉得疑惑的地方,顿时也是豁然开朗。
为何远在京城的熊玉会成为赵冀的好友,不过是因为,两人的母亲早就相视,而且关系匪浅。
“那蓟安呢?他和你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蓟老夫人和你……生母也认识?”
熊玉,她还是能想明白的,可蓟安,她却是不知道的。
可在问了之后,宁锦璇又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三皇子府上见到蓟老夫人的时候,她看见她头上的步摇,便有说了一嘴,说自己和步摇的主人是好友。
所以,蓟老夫人不是和赵冀的生母认识,便是和余氏认识。
赵冀点点头:“当时那位给她安排了一明一暗两股势力,明面上就是熊夫人,暗中,便是蓟家。你别看蓟安是走文官路线的,可他爹当初却是武将,是那位很看重的一等御前侍卫。”
“蓟安的爹爹,便是在那次的事情中去世的,他不是被那位迁怒,而是为了抓住凶手,结果却被……”
说起这些往事,赵冀的心情便沉重了下来。
看了一眼他紧握的双拳,宁锦璇将手覆了上去:“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替熊家翻案,将来,你也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挺苍白无力的,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赵冀知道宁锦璇是在担心自己,也回握了她的手:“你放心,这些事情,我早已经看开了,是我和那一位,欠了他们!我总要替他们讨回公道,再向他们道歉的。”
蓟安的爹爹死了,这是很不幸的事情。
但也因着蓟家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而死的,那位却也放过了蓟家。
也是因为如此,蓟安才能比熊玉走运,还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蓟老夫人的经营进入朝堂。
“她知道后宫艰险,怕我会有危险,便让娘带着我趁乱逃了出来,我何其有幸,竟然苟活了下来!”
看着赵冀面上寡淡又嘲讽的笑容,宁锦璇心中也是一痛,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