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柏野惊呼:“我们实力不如中陆,可那是因为我们常年战乱!我们常年陷入战乱,还不是因为我们是他们的屏障!”
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轻视他们,那,那岂有此理……
原柏野有些愠怒,但也没被几句话冲昏头脑,没全信柳溪清的话,柳溪清道:“你今日大可自己去看,对了,你若不信我,你再问问你带来的人,他们和你不一样,更能体会天南修士的疾苦。”
原柏野道:“溪清,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的我愿意去求证。只是我不懂,事情如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们的父辈为什么还坚守在天南?”
柳溪清沉吟,这也是他思考的问题。
“是因为仁义?还是舍己为人?”柳溪清耸肩,“谁知道呢。”
他和原柏野私下相处,极为放松,没了平时的世家公子做派,耸耸肩:“反正,我没他们那么高风亮节。老子只想自己活好。”
原柏野看着好友这副神色,若有所思:“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位到底是谁?”
“是山险关的落花剑门门主。”柳溪清道,“劝你别去惹他,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原柏野道:“看出来了。”
柳溪清想起姜如遇种种行为,不由神往。他在天南山险关碰到的修士,悍则有过,冷和智却没有如“凤声”这样的,毕竟天南民风淳朴。柳溪清已经算是其中心眼多的人,他也会下意识被“凤声”这样性格的人吸引。
更何况,“凤声”的立场也在天南,不在中陆。
柳溪清想到“凤声”的俊美姿容和冰冷强硬作风,心底一叹,如若“凤声”家中有姐姐妹妹也是这样的脾性,他自然抢破头也想求来做道侣,不只能有如花美眷,还能有这样一个小舅子。
他再一想到,“凤声”出生隐世家族,恐怕不是自己能高攀得起的,便又一阵怅然。
在这种神游间,柳溪清和原柏野已经快跟上前面的队伍,前面的队伍不知发生了什么,居然停了下来。
柳溪清走上前:“怎么了……”
他话没说完,就见到队伍正前方,有一列人马,为首的青衣墨发,手中抱着一支长琴。他容貌同样不凡,像是清雅的山水,眼中荡漾着风和花露。
这是?乐医宗?
乐医宗是个离群索居的宗门,顾名思义以乐为医,和一般医修不同,据说他们更擅长的是修士情绪治疗。
柳溪清忽然发现,乐医宗为首那男子,一直定定看着“凤声”。
而一向冷淡的凤声居然也没有不理会他,反而报以同样炙热的目光,一点也不移开,那目光甚至是探究,怀念?带着点对过去的追忆?
柳溪清直觉,这二人之间的眼神可不是老友相逢的眼神。
有些古怪。
姜如遇忽然出声:“我想找你说话,有空吗?”
她完全是自来熟的语气,和对面乐医宗的那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自顾自来了这么一句。
偏偏,乐医宗的人道:“有。”
柳溪清:“???”
他眼睁睁看见“凤声”真的走了过去,扔下了一队的人。这二人的关系在柳溪清看来扑朔迷离,既不像两个男人的友情,又不像仇人。
……他心里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唯有爱情,才能在所有感情中最模糊,最混沌,像是飘浮不定的云彩,不可捉摸,若即若离。
可他们的性别……
在柳溪清猜测之际,姜如遇心中也颇为复杂。
没被的原因,因为面前这位乐医宗的人,虽然模样和姬清昼不同,但身上的“意”和姬清昼一模一样。
他收起了那样凌冽的气质,现在清雅如仙,但是那双眼,姜如遇不会认错。
想一想,月魔界之主,现在穿着乐医宗的服饰,堂而皇之进入了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