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用力,将她的唇擦拭得生疼,那双凤眼微微一斜,眼尾便生出令人生惧的冷意,“你给?我写?过喜帖,你忘了吗?今日,本该是你与我的大婚,你看,我来了。”
他从怀中拿出那封珍藏的喜帖,一笔一划皆是她亲手所写?,将他的名字与她写?在一张纸上,红纸金字地落了印。他那时有多欢喜,这时便有多悔恨。
沈郁忍不住在心里骂着他“疯子”,一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喜帖,整个大聂都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不跑得远远的,还敢如此高调地回来,“你不要命了吗?”
凤千瑜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将地上的喜帖慢慢捡起来,手指突然温柔了许多,神色里也藏着不易察觉的眷恋,“棉棉,可我想你了啊。”
他想摸摸她的脸,沈郁扭头就避开,甚至连正面都不愿给他,若非无处可逃,她已经想方设法跑了,“那封喜帖,是你不要的。你既然跟着宋飞雁走了,那你便是乱臣贼子,与我身份有异,自当断舍,不必再纠缠不清。”
凤千瑜放下了手,看着眼前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子,心?窝有种慢慢撕裂开的疼痛,疼得他没办法喘息,“我知道,可我还是想你了。”
“你是疯了吗?你已经是离开的人了,还回来做什么!”沈郁用力将他推开,心?头的委屈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她大声发泄着:“为什么要在我成亲的时候回来!我都已经要嫁人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吗?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不顾她的抵抗,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这个给过他温暖的女人,是他绝望之中最后的救赎,他拼了命也想要抓住她,“等这一切都结束,我就跟你成亲,棉棉,我娶你,你再等我几天,好不好?再等我几天,就几天,你不要跟别人成亲,我求你了……”
他低头去亲她,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再接纳他,他越是想与她亲近,心?里便越凉,最后凉到透底,他捧着她的脸,不确定地问:“你心?里还有我吗?棉棉,你这里还有我吗?”
沈郁的妆已经被他亲花了,他就像不通人性的小兽一样使着蛮力,按得她骨头生疼。她扭着头不愿落了下风,直接回他:“我既然决定嫁给?他人,心?里便不会有你了。”
这句话给?了凤千瑜迎头痛击,他一时之间没了反应,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松开。
冷静下来的沈郁忽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凤千瑜回来了,那阳平王呢?他让她再等几日,是不是阳平王要动手了?
她回过头问他:“阳平王是不是也回来了?”
凤千瑜侧着头,没有回话。她又急切地追着问:“他们是不是要造反了?”
他猛然将她的肩膀按在墙上,那双眼睛竟是充血一般通红,他没有入魔,却胜似入魔,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声音都是透骨的寒冷,“你喜欢谁,我便杀了谁,你喜欢林晏,那我便去杀了林晏。”
沈郁挣扎不过,被他紧紧抵在城墙之上,怎么推都推不开,她有些绝望放弃了挣扎,“除了林晏,你还想杀谁?风栾郡主?太子?皇上?皇奶奶不同意,你是不是也要杀了她?你把我的亲人都杀光了,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想让我怎么去面对你?”
她说完眼泪便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砸得心?窝一颤。他身上的杀气猛然退了些许,眼中的血丝也慢慢褪去,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过于生气,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越说便错的越多。
沈郁都还没缓过来,他忽然又解下他的发带将她的手紧紧藏在柱子之上,丢下一句:“你再等等,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便转身跳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