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整整躺了月余未醒,朝纲不振,群魔乱舞,朝堂上?的争执也越发激烈,太子爷企图将罪名扣在凤千瑜身上,却遭到陈太傅与阳平王等人的反对,还反扑了太子一?个谋逆的罪名,联合百官要求面见圣颜。
朝中大臣迅速分为两派,就连工部尚书章大人也站在了太子那边,唯独剩下沈郁一?人保持中立,站在中间委实尴尬。当时太子爷看她的眼神,就跟要将她生撕了一?般,随后大发雷霆,朝会不欢而散。
过后祁夙凛执意将沈郁留下来,留在大殿之下,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方才朝会之上?,沈侍郎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郁站在中间,倒显得里外不是人了,她选了个稳妥的说法:“事情还尚未查明,臣觉得……”
祁夙凛狠狠剜了她一眼,“你是说本太子没有调查清楚,随意冤枉凤千瑜了?”
沈郁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臣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靳无妄出现得蹊跷,抓得也蹊跷,九千岁确有渎职之罪,可还罪不至死,太子爷您现在下定论未免有失公允……”
太子爷气到七窍生烟,险些将龙椅给捏碎了,他冷声道:“行,你的意思就是本太子徇私枉法,没有证据是吗?”
她硬着头皮,“臣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证据是吗?”他拿起案板上案宗,重?重?扔在她面前,“你打开仔细看看,他说他杀了靳无妄,尸体是他亲手埋下的,可我带人去挖开看了,那根本就不是靳无妄的尸体,你怎么替他辩解?”
沈郁捡起案宗,却没敢打开看,她还是选择相信凤千瑜,“太子爷,九千岁可能也是被靳无妄给骗了,他本无意欺君,只是……”
“你还在替他辩解!”祁夙凛气?到险些暴走,他站起来,将另一本案宗扔到她面前,“那这个又怎么说?身为父皇最宠信的大臣,平日里宴会他都寸步不离,偏偏靳无妄刺杀之时他不在,你还说他们不是里应外合?”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怪沈郁,当时若不是她跟着宋飞雁离席,九千岁也不会因为担心她而擅离职守,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沈郁越发坚定了帮他脱罪的心,“九千岁确实是护驾不力,那太子爷就治他失职之罪就好了,至于其他莫须有的罪名,等太子爷真正找到证据了,再治也不晚。”
她下意识加重?了声音,一?想到太子爷想将罪名扣在凤千瑜身上,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他做过的事,太子爷理应惩罚他,可是他没有做过的事,太子爷也无权惩治他!若是太子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也只好跟太子死磕到底了……”
“沈郁!”祁夙凛险些被她给气?死,他捂住有一?瞬痉挛的胸口,喘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你就是这样跟本太子说话的?”
沈郁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直直地望着地板,目光仍然坚定如初。她虽然跪在底下看着谦卑的样子,可她心底里大抵从来没有服过他,“太子爷智勇双全、为国为民,臣也是打心底里敬重你,可太子爷若真的以权谋私、徇私枉法,那太子在我心里,也就不是太子了……”
听完她的话,祁夙凛的心头又是一阵痉挛,他用力捂住胸口,却仍然有股窒息的疼痛,“本太子这么做,是为了太宸!”
“太子爷是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