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苏茉尔看到尚璇玉一直落泪,她慌乱却想不通格格为何会如此悲伤。
此次盛京之行是福晋请示了四贝勒爷,又由四贝勒爷派人来科尔沁接格格去的。格格如此受重视,也是四贝勒府的客人。
即是客人,也总会有归家的一天啊。
“格格,您别难过,大福晋如今身怀有孕,许是想念咱们科尔沁家乡的人了,便邀着您前去陪着她一段时间,咱们会回来的。”
“会吗?会回来吗?”
苏茉尔肯定的点头,虽然,她心里想着格格能留下,说不准能靠着四贝勒爷的影响,让格格恢复以前的记忆。
她不是觉得现如今的格格不好,她只是觉得如果格格一直忘了心里的那个人,等她再次想起的时候,却因为这样的原因而错过了最爱,是最大的遗憾。
马车渐行渐远,而尚璇玉的心却也久久不能平静。
但她也不再落泪,她是乐观的,为什么要如此悲观看待这件事呢?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爷爷的心愿,更不能够给科尔沁带来灾难,她要尽力的守护着这片爱着的土地。
“是,我们会回来的。”
尚璇玉出发前唯独没去看过飞鸾。她把飞鸾留在科尔沁,也是为了把心里的念想作为实物,寓意着她还能再回来。
看着格格恢复往日的精神,苏茉尔笑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家格格该有的样子。”
尚璇玉顿觉脸上燥热,千防万防,还是被眼前这个小丫头给调侃了一次。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段时日,也只有夜晚的时候,队伍才停下来歇息。就这么着,在艳阳高照的日子,尚璇玉和苏茉尔来到了盛京。
“玉格格,已经到了,您请下来吧。”
她踩着已备好的高凳下来,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颠簸的旅程。这现代的空气与古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可是这交通,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望着眼前的景象,尚璇玉只有被磅礴的建筑物给震撼的份,这就是三百多年前的世界,还未做大汗的皇太极的贝勒府邸。
在现代时,她还曾经计划去沈阳还有北京旅游一次,看看沈阳故宫和北京故宫。这些计划还没落实的时候,她就赶通告去了。
门口已经有个小丫头在那候着了。
尚璇玉有点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那丫头一见她和苏茉尔,立刻欢喜的迎上前来,“参见玉格格,奴婢是大福晋的贴身侍女珍哥。大福晋特别吩咐奴婢在此迎接玉格格。”
“有劳了珍哥。”我笑着回答。
“玉格格哪的话儿,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请随奴婢来吧!”
随着珍哥走了几圈,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到哲哲的院子。
哲哲在院子里,撑着腰,抚着小腹,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走着。
“姑姑!”尚璇玉立刻走上前去,哲哲满眼笑意,“玉儿,你可算来了!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可是辛苦你了!”
“玉儿不辛苦,倒是姑姑,怀有身孕,怕是这几月来,吃了不少苦吧。”虽然不知道此次将她接到盛京来,是不是真有自己所想所担心的事存在,但是哲哲让她感受到了科尔沁的亲人那份温暖。
该发生得都要发生,即便某件事看似因谁而起,却也是各有各的命数。
就算是反抗,也得三思而行。
哲哲握住尚璇玉的手,“这不是吃苦,为贝勒爷孕育子嗣,是我甘之如饴的。玉儿,你在这好好的住下,姑姑已经派人给你备好了屋子。”
“以后啊,我这可热闹了!”
与哲哲话了几个时辰的家常,她渐渐有了困意,便吩咐珍哥带尚璇玉去早已备好的屋子休息。
离主院并不远,景色也甚好,也安静,是尚璇玉喜欢的环境。
“玉格格,大福晋说,此间屋子是她按照您以前居住的习惯布置的。如今过了好几年,大福晋也不甚了解您的喜好,吩咐奴婢们随时候着。您看看,有缺的漏的,只管吩咐奴婢们。”
“劳烦姑姑如此费心,我刚才从远处走来,就被这里迷的移不开眼了。我也喜静,此处甚合我意。姑姑今日乏了,明日一早我去请安,可妥否?”
珍哥点头,听了尚璇玉这番话,她自己心里倒也有几分琢磨。看来这位玉格格还是懂分寸的。
珍哥对尚璇玉是有几分介怀的,一年前省亲的事,她可还记得。那夜若不是为了寻玉格格,她家主子又怎么会如此担心,四贝勒爷也因此差点受了风寒。她家主子忙着照顾贝勒爷还得担心老王爷,她自是心疼自家主子的。
“玉格格,奴婢需先问过了福晋的意思再来回您。”
“有劳了。”
珍哥欠着身子,告退了。
苏茉尔先进了屋子,将随身携带的必须物品按照顺序摆在了屋里合适的位置。
多尔衮自是听到了尚璇玉来盛京的消息。从大妃阿巴亥那边出来后,就来到了贝勒府。借着看望他四嫂哲哲的名义来看看他心心念念的玉儿。
去年哲哲去科尔沁省亲时他也想跟着一道去的,可是额娘留下了自己,问其缘由,额娘不说。额娘如此反对,他哪里敢不从,不得不放弃。
黄昏时分,哲哲身子困乏,吩咐珍哥伺候着尚璇玉在自己的屋子用晚膳,说是贝勒爷今夜恐也不会回到府邸,无须拘谨。
待所有菜品齐全,尚璇玉也不好让哲哲的贴身侍女一直伺候着自己,便让苏茉尔送珍哥离开了。
只过了一会儿,尚璇玉只听得苏茉尔惊讶的声音。
“十四爷?”苏茉尔愣在原地,耳朵有点发红,多久没见他了?
“你是苏茉尔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家格格在里面吗?”多尔衮见着眼前的苏茉尔,有点诧异,上次一见还是五年以前,岁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