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这是离了家,觉都睡不好了?”轻轻的取笑声在这晨间竟然颇为悦耳。
姜慕晚心中的郁结莫名的散了一两分。
本是坐在床上的人缓缓的滑溜下去,笑道:“得亏你还要着点脸,没说我是想你想的睡不着。”
梦溪园卧室内,顾江年臂弯落在眼帘上,听闻姜慕晚这话,不觉气,反倒是失声浅笑了笑。
“不敢,怕被小精怪打脸,”顾江年又莫名其妙的给她娶了个外号,小泼妇变成了小精怪,这人可真是顶顶好的。
“你才小精怪,”她反怼回去,及不服气,如此模样更显得自己是个不听话跟大人作对的小孩子了。
那侧,男人笑声更甚。
姜慕晚晨起还没缓过神儿来就被人三言两语给逗弄了,一时间,气息不畅,才喝完止咳糖浆的人这会儿咳嗽声起,且还颇为吓人。
连着数声,似是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咳的顾江年酒都醒了,本是躺在床上的人不自觉的拿着手机坐了起来,拧紧的眉头看起来颇为骇人。
他在等,等着姜慕晚咳嗽停歇。
顾江年心里,那叫一个忧愁啊!
他怕姜慕晚这一去无回不是没道理的。
离去的时候不说完好,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归首都才几日?又是高烧又是咳嗽,一轮接一轮的整的他心都颤了。
“我送走的是姜慕晚,可要是接个林黛玉回来,老子是不愿意的,”大抵是郁闷过火了,顾江年说出来的话都不太好听了。
一早起来心气不顺,他这是为了什么?
顾江年越想越恼,可偏偏姜慕晚在那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又着实是让人心疼。
姜慕晚咳嗽停歇,躺在床上喘息着,尚未平稳,只听顾江年在那边压着阴火用近乎委屈的嗓音开口道:“蛮蛮、我来接你回来好不好?”
顾江年的硬气止在了姜慕晚的咳嗽声中。
好不好?
从她想对付姜家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可从宋家这边来说,不妥。
及其不妥。
所以这声好不好,她无法回答。
“八天,”姜慕晚提醒。
顾江年在哽了一下,被姜慕晚这声提醒给弄的气息不顺:“老子怕八天之后接回来的是个尸体。”
“咒我死?”
“你放心吧!你没病死老子都急死了,”顾江年觉得姜慕晚没良心这事儿真不是假的。
姜慕晚就是这么个没良心的人。
“你放心吧!死之前我也会花光你的钱。”
那侧,顾江年听她这么一说,提起来的落下去了,冷不丁的笑了声:“那你可得加把油,多活个几百年。”
言下之意,老子的钱,你花不完。
吵归吵,闹归闹,到底还是关心人家身体:“看过医生了?”
“家里有医生,”姜慕晚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
“宋思知?”顾江年调查过宋家,自然也知晓宋思知的存在,所以从顾江年口中蹦出宋思知的名字时,她并不意外。
“恩,”她淡淡应了声。
那侧、男人默了默,凉飕飕且带着不悦开腔:“一个江湖郎中,你也信得过?”
姜慕晚:.................这话要是让宋思知听到了,估计能提着手术刀剁他。
“嘴下积德顾先生,“姜慕晚善意提醒。
“我老婆命都快没了,你还让我积德?积德给自己找二婚?”
顾江年早就坐不住了,自大年初一姜慕晚发烧伊始这人便坐不住了,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动作,今晨一通电话过去听见人咳的这般厉害,稍稍有些坐不住了。
天色蒙蒙亮人便醒了,想必昨晚又是个不眠夜。
一场病,从去年到今年。
说到底,有他御下不严的过错在,不然怎会让人病的这么厉害?
“我希望你在我活着的时候去找二婚,”姜慕晚一本正经开腔,端的是无尽认真之态。
“想离婚分我财产?”男人冷嗤了声顺着她的话开口。
“是的,”她回答。
“天还没亮,你再接着睡一觉,梦里什么都能实现。”
离婚?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拐进来就没放出去的道理。
“姜慕晚、你只能坐在顾太太位置上的时候才能花我的钱,离婚分我财产这种梦,不用做了,假以时日我俩真走到这一步了,君华的律师团会让你亏的倾家荡产而我一毛钱都不会损失。”
言下之意,你拿不到我一毛钱不说,我还会分你的财产。
这等手法,何其恶毒?
“顾江年,你是畜生吗?”
“姜慕晚、你才知道我是畜生吗?”
姜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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