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肥羊好了。”他笑笑说。
镜头切回明天和我……
“话说,他真的让你叫他肥羊?”明天眯着眼睛说。
“当然不是,只是感觉这样比较顺口。”我挠了挠头说。
“外号啊?”明天说。
“也许吧,很多人都有外号的。”我说。
镜头切到某一年的某一天……
某一节无聊透顶的课。张小简在课桌洞里把尺子橡皮搭成炮塔,然后捅了捅肥羊。
不用多久,肥羊也用尺子橡皮在课桌洞里搭了个炮塔。
两人相视一笑。
下课了。两人又在课桌上搭了炮塔,一根铅笔,上面放尺子,然后尺子一端放橡皮,像玩跷跷板一样,一手按住尺子另一端,橡皮就飞起来。
镜头切回明天和我……
“那时的你们,还真是容易满足啊。”明天摸着胡须说。
“那时的我们,超容易满足啊。”我看着手中的可乐,说。
“喂,好像是你上课影响肥羊啊。”明天坏笑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笑笑说。
“小学时代,无忧无虑的,就算是犯了错误,大多也都会被原谅。”明天说。
“你也有过?”我好奇地问。
“有啊,我不是有说吗?我的家乡,其实是和地球差不多的。”明天说。
镜头切到某一年的某一天……
“你们知道这个这两个字念什么吗?”一个同学问大家。小简和肥羊也在人群中。
“这个词念咖啡。”肥羊看了很久,不太肯定地说。
“不对,这两个字念咖喱。”小简肯定地说。因为小简家里烧菜有时会放咖喱粉。
“明明念咖啡好不好?”肥羊不服气。
“那我们查字典。”小简说。
“那就查啊。”肥羊说。
那时除了语文老师,字典就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我的老师没有辜负我,上面清楚写着咖喱,有拼音,有注释,清楚明了到让肥羊不得不认输。
“原来念咖喱啊。”肥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我妈妈烧菜的时候有时会放咖喱粉。”小简说。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啊?”肥羊问。他对吃总是有一份不错的热情。
这次轮到小简词穷了,因为他也无法形容咖喱是什么样的味道,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咖喱的味道。
“快上课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尝尝咖喱。”肥羊笑笑说。
“一定会有机会的。”小简说。
镜头切回我和明天……
“少年。”明天突然说。
“嗯?”我看着明天。
“我们该回去了。”明天眯着眼睛,懒懒地说。
“回去太晚,会怎么样?”我有点好奇地问明天。
“当然是被你妈妈充满关切毫无责怪之意地说几句了。”明天说。
“我们走吧。”我想着明天的话,突然觉得很温暖。
明天凭空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我肩头,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在路灯的照射下,我的影子变得很长。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明天。”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喵?”明天眯着眼睛。
“你怎么没有影子?”我甚至没有扭头看他的勇气,生怕看见的,不再是一张表情丰富的猫脸,而是一张白骨残肉的猫脸。
“因为我隐身了。”明天淡淡地说。
“真是,隐身的很彻底啊。”我舒了一口气,说。
“拖着影子的隐身还不如显形。”明天摸着胡须说。
“我怎么可以看到?”我问。
“当然是因为需要了。”明天淡淡地说,“别人都看不到,除了你。”
“因为是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厉害。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配角。”明天还是淡淡地说,“我才是低调却依然闪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