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就好。”
尽管沉,但只是托住这么点儿东西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平时抱珍珠也是一抱一整天。
花末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大石头,擦了擦,优雅的坐了上去,玩起了手机,时不时的抬头朝言西这里瞄一眼。
路易似乎还没把题出完,他拿了一根卷尺,量了量相机底部到地面的距离,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绳,一端系在镜头下面突出的小支架上,另一端自然垂下。
言西搞不懂他这是又要干嘛,但肯定没安啥好心。
只见路易又拿出一个塑料袋,从池塘里装了一大袋的水,并系在绳子的另一头。
他把水袋提着,冷冷的说:“我一会儿就放手了,在我说结束以前,这个袋子的底部不能沾上一点灰,也就是说,袋子不能接触到地,懂了吗?”
哎哟我去,你真是比阿贾克斯更能折腾人!
有这工夫,去做个任务挣百来万不香么?
造孽啊!
“三、二、一。”路易没给他思想斗争的时间,数完三个数直接就松手了。
刚才接相机时只是觉得手上一坠,这一回就像被一个胖猴子咔擦一下坐在镜头上,还摇来晃去的,太考验了。
他吃力的把相机往上托,努力让水袋离地面远一些。
可是路易整得也太精确了,就算言西站得笔直,相机举到脸蛋正前方,这水袋也就留给了他三厘米不到的下降空间。
算你狠。
言西咬牙绷住身子,使劲憋出几个字:“大师,需要抬多久啊?不怕我把你干活的家伙事儿摔稀巴烂?”
路易伸了个懒腰,围着他走了两圈,说:“不怕,也没几个钱,摔坏正好请女神给我买新的。”
居然拿花末来要挟他,这个小伙子一下就掌握了他的弱点。
“喂,你还没说要抬多久呢?”他追问一句。
“一直举着吧,女神什么时候说够了,你就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唉,平时都是都是花末让自己快一点,这次换言西希望她快一点了。
二十斤用这个姿势举着,实在难受,还得保持高度,军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残酷。
平时抱珍珠,好歹还能换换手,或者左右脚交替重心,今天可好,一个姿势站到死。
十分钟后,汗水从他的后颈窝唰唰的往背上流,肩臂酸疼、脊柱肿胀、手腕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就开始抖了?”路易吹了吹眼前的头发,讲起了道理,“如果这是打仗,而你就是一个狙击手,坚持不了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死。
奥运会看过吧?那些记者身上挎着的相机不比你多?那些镜头不比我这个更大更沉?
你以为拍照很容易是吧?你以为只要有个相机,随手那么一拍就是大片是吧?
你想多了,这才刚开始,慢慢来吧。”
路易不知从哪儿捡了一根长树枝,坐到池塘边有意无意的打起水花。
看到这人如此轻松,自己却累得跟狗似的,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他的牙已经抖得开始咯咯咯的打架,但仍然使劲挤出一句:“你呢?你又能举多久?”
路易就像没有听见,继续玩着自己的树枝。
“媳妇儿,还要多久?”他的声音颤得厉害,全凭一口仙气在喉结那里吊着。
“你不是自夸持久吗?平时喜欢玩多久,今天就举多久,让你充分享受,怎么样,我够体贴吧?”她把手机对准言西,咔咔拍了几张囧态,得意的晃着脑袋。
又过了十分钟,他甚至有了灵魂出窍的体验,觉得这身体就不属于自己。
脸像水洗过一样,全是汗,耳朵里已经开始幻听,隐隐约约听到了《大悲咒》的梵音,手心里的汗也顺着手腕往下面流,几层衣服恐怕全都湿透了。
“拿不住了,多,多少钱?我赔,赔你就是!”他坚持不住,想要放弃,想把手上这一坨恶魔般的铁家伙狠狠砸在地上。
“你敢!”花末噌的站起来,横眉怒目瞪着他,“你给我放下试试?!”
苍天啊!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