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南北,郁欢香梦正酣,医院里的郁琳却怎么也睡不着。
病魔带给身体上的疼痛,心里上的阴影,总是让她格外觉轻。
尤其,今晚陪护她的不是姐姐郁欢,她就更睡不实了。
陆铭臣推门而出,嘱咐护工好好看顾她时,她就醒过来了。
可惜反应慢了点,没及时拦住人跟上去。
午夜的风把树影吹得七零八落,郁琳靠在病床头仔细思量。
十之八|九,陆铭臣该去找郁欢旧梦重温了。
还有一分就是嫌弃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和窄小的床,去酒店高床软枕了。
她到不在乎陆铭臣把郁欢当小三养在外,隔三差五去发泄下欲望。
反正,她的身体坏透了,连正常性1爱都不能,而陆铭臣正是血热气盛的年纪,少不了女人满足生理需要。
他去找郁欢,总比找别人强,毕竟,郁欢名声彻底毁了,一辈子都做不了陆家大少夫人。
只是现在时机不对,时间地点也不对...
衡量利弊好一会,郁琳余光扫过身侧的护工,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夜半铃声总是惊人。
“郁琳?”
陆铭臣收回要抚上郁欢脸颊的手,飞快划开手机接听未婚妻的电话。
“陆先生,我是郁小姐的护工,她心口疼得直叫着姐姐...我瞧着实在是不忍心,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大小姐,才自作主张打电话给您...”
护工口齿逻辑都不错,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说得明白。
陆铭臣有意无意下见过几次郁琳病发。
确实,每一次痛苦难当的她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郁欢,似乎有姐姐陪着,她就能好受些。
“起来,快一点。”陆铭臣毫不犹豫摇醒了床上的人。
天还没亮呢,起什么床啊?郁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拉上被子。
许是今晚身心折腾得都太累了,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在叫自己起床。
“郁琳不舒服,咱们马上去医院。”陆铭臣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郁欢也不是医生,郁琳不舒服,你带她去医院陪着白遭什么罪?”宁修远大步进来要拦人。
之前,陆铭臣非要进卧室看一下郁欢,他一直守在敞开的门口。
眼下,他就事论事同时,也是不放心大半夜郁欢和陆铭臣带走。
不只为防着陆铭臣,也怕郁欢越陷越深。对未来开始新生活不利。
陆铭臣也清楚,郁欢去了也是干坐陪着,对于郁琳的病起不到任何实质帮助。
但郁琳病重,没几年甚至没几月好活,唯一慰藉就是姐姐,他又怎么能不答应将死之人的小小心愿。
何况,她们姐妹从来要好,郁欢自己也一定愿意去。
“关你什么事。”陆铭臣绕开他,啪的打开大灯。
刺眼灯光一晃,郁欢彻底醒了过来。
片刻,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那总要死却总死不了的病秧子又作妖啊。
好吧,既然她不让自己好睡,自己也不能饶了她。就让她的心真好好疼一疼吧。
看谁狠得过谁。
“谢谢你心疼我修远,我没事的。”
郁欢不管心下多恶毒,面上好姐姐人设不倒,声音低哑的摇头。
“郁琳发病必须我陪着的,不然她好不了,母亲也会急火攻心不高兴...再说,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一年睡不全几个晚上,夜夜陪着她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对头。是郁欢不陪着,郁琳就会一直心疼不好吗?
都是聪明精明人,两个男人同时一愣神。
撒下怀疑火种的真恶毒却跟没事人似的,好像刚才的话只是没睡醒时随口一说。
“咱们走吧,一会小公主该等急了。”
郁欢晃晃头使劲眨眨眼似乎要自己清醒些。说着话又打了个哈欠。
“好。”陆铭臣抬手帮她把耳畔碎发顺了顺,揽住了她的肩。
...
午后阳光总是会让人懒懒的。
郁欢昨晚从一夜情开始换了三张床,折腾的身心俱疲,睡了一上午还是没什么精神。
她又懒得跟狗男女说话,干脆翻小几上的诗集打发时间。
奇怪,小病秧子怎么看上莎士比亚了。也不怕心血耗尽早早咽气。
郁欢翻着莎翁诗集恶毒诅咒着。
而被她时时念早死的郁琳此刻正斜靠在病床上,一张脸浮肿的厉害。
陆铭臣正拿着温水给她润唇,温柔又耐心。
“心还疼得厉害吗?昨晚怎么会突然发病,我问医生...”陆铭臣对于未婚妻身体还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