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玥皱了眉,也不知父皇是何意。
只是越到新年,明光殿便越发冷清了下来,皇帝本该赏她们许多玩意儿却没了动静,已是连着半月未曾到明光殿了。
茗玥虽未曾指望皇帝能独宠,可如今这般她却莫名有些失望。
再过十日便是新年,茗玥剪着窗花,想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新年,她之前见过宫外寻常人家怎么过年,她十分艳羡,可前世却从不曾有机会那般张灯结彩,她望着窗外依旧冷冷清清的,茫茫的雪覆盖了红墙绿瓦,雪色中只星星点点几样红。
像极了血色!
她手一抖,心中一紧,那欲血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公主!”眉裳尖叫一声,拉过她的手皱了眉,“怎么这般不小心?”
茗玥回过神,看见自己刺破了手指,她淡淡一笑,用帕子拭了拭手上的血,只是几滴,便不流了。
“不必大惊小怪。”她淡淡道,又看向窗外,“眉姨,与我一道出宫置办一些年货吧,就要过年了,这明光殿却不见半点喜气。”
眉裳正想着法子怎么出宫,又听她道:“原来我前世那二十几年都是白白活过,竟到了如今才知晓相思之苦。”
眉裳诧异的不知该如何回她,可见她只看着窗外雪景,目光淡淡的,唇边的笑也淡淡的,便知她这句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茗玥从未如此思念过别人,她想起寺中之事便觉得莫名开怀,可一会儿又觉得十分焦灼,心里浮躁的难受,竟是整夜未眠。
不知他现在如何,不知他的母亲是不是又想着让他当人家上门女婿,不知他有没有回到云王府……
更是不知他会不会看上别的姑娘,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都吻过他了!
她这么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丝睡意也无,竟是焦灼出了一身的汗。
柳儿晨起替她更衣,看她面色泛红额际还隐隐有汗,十分惊慌,去试她的额头,“公主可是染了风寒?”
茗玥皱着眉十分不悦,只冷冷道了声没有,推说是做了噩梦,一动不动的任她摆弄。
她数了数日子,若是她与前世一样的时候去北秦,再见云罄便是十年后了!
她是决计等不了十年的!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出法子来。她好好习武,等稍稍大些,便请示父皇跟着外公去戍边去!
云罄既然在桓城出现一回,便还有第二回,第三回,总是能见到的!若实在遇不见,她从边疆偷着逃到北秦都城也简单得多!
她这么一想,又瞬间高兴了起来,心里想着赶紧把武艺练好。
柳儿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的样子,心里实在担心,还是暗暗吩咐人叫来个太医瞧瞧,谁知茗玥见了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把那太医连人带药箱子丢了出去,还罚了她一个月的银钱。
“整日不想着你主子好!良心喂了狗了!”
柳儿欲哭无泪,心道公主您刚刚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眉裳悄悄安慰她,又给了她一个玉镯子。柳儿原本就不敢怨什么,眉裳这般做倒又让她红了脸,只说日后好好伺候公主。
用早膳的时候,锦妃见茗玥兴致缺缺的模样,便问了几句。
眉裳道:“公主思量着要出宫,置办一些喜气的玩意儿,好让我们明光殿热闹热闹呢!”
锦妃想了想,“这明光殿是冷清了些。”她往茗玥粥里夹了个小菜,稍稍思索,“你少阙哥哥今日进宫,你晚些时候去你父皇那里,说不定能碰上他。”
茗玥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我这就准备!”
锦妃看着她摇了摇头,“才多大,就这么不恋怀,要是再大些,怕是便不要母妃了!”
眉裳道:“公主思量着要出宫,置办一些喜气的玩意儿,好让我们明光殿热闹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