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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的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谁都没再提那段事情,毕竟在大喜当前发?生那样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吉利。
林凤纲打开房门,就?看到卢哑巴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空,双手不断搓搓搓。
谢谢天,谢谢地,谢谢四方诸位神佛,让我?家凤纲能?够平安回来。
求求天,求求地,求求四方诸位神佛,让我?家二丫婚后?能?够幸幸福福,心想事成。
林凤纲看着母亲不断地搓着小手祈求,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笑?。
这时,林凤纲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甄玄驹从内而出。
今天是个好日子,林芝芝和顾华一大早就?起来做造型,林天印和钟大厨也在特意做的棚子里,捣鼓着今天的食材。
为了配合婚礼,林家人?今天的穿着打扮,或多或少带着些?红色。
林凤纲胸前的西装口袋里,被母亲插了一朵红玫瑰。甄玄驹也是如此。
如果说林凤纲的身材修长,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自带一股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气质;那么甄玄驹的身材高大挺拔,穿着黑色的西装,能?明显看出他健美的身材,壮硕的二头肌,完美的倒三角,衣服之下是漂亮的八块腹肌。
林凤纲不敢再看他,唯恐自己再想起山洞里那荒唐的一夜。他一脸淡定,面色平静地朝甄玄驹打了个招呼,而后?转移了视线。
“小姑还哭哭啼啼呢?”林凤纲询问在院子里清洗水果的大姐林菲菲。
小姑离婚后?,就?请假回家住,但她多愁善感,哭个不停。昨晚深更半夜,林凤纲起夜放水,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他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若是不知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小姑在哭泣,他还以为家里闹鬼呢!
林桐刚离婚,整个人?极其丧气,哭唧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的确受了委屈,起初她每次一哭,家里人?还会稍微安慰几句。但时间一长,她哭哭啼啼的次数太多,大家就?不愿意浪费口舌。只等她哭,等哭够了,她自然就?会停。
“昨晚哭得太厉害,现在还没醒呢!”林菲菲无奈地说道。
明明是大喜日子,却成天听到小姑的哭啼声,林菲菲心里也有些?不爽快。再怎么说林芝芝都是她的嫡亲妹妹,一辈子一次的婚事,就?该欢欢喜喜的。可偏生碰上?小姑这么个丧气脸,到底是有些?不吉利。
“算了,咱们?都甭理?她。二丫已经梳妆打扮妥当,待会儿村里人?就?上?门。弟呀,你先?去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办妥当的,尽快修修补补,务必让大家宾至如归。”
林芝芝的婚宴,都林菲菲和大伯母给操办的。家里林奶奶清高,不愿搭理?这事儿。卢哑巴说不出话,想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姑在省城的铺子摊得大,顶多能?回来吃个饭,至于事先?的准备,却也是抽不出时间帮忙的。林芝芝作为新娘子,倒是想自己忙活,但她多年不在村里,有些?事情也不大好出面。因此婚宴上?的大小事情,都交由林菲菲和大伯母指挥。林芝芝和顾华就?等婚宴当天,站在门口迎宾,以及在宴席上?给大家敬酒,就?完事了。
林凤纲在家中走了一圈,发?现大姐和大伯母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他暗自点点头,打算去看看二姐。可是刚转过头,却撞上?了身后?的人?。
“你怎么不声不响跟在我?后?面?”
林凤纲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抱怨道。这人?的胸膛还真像一堵墙,撞上?去可疼了。
甄玄驹看了看林凤纲那条被狼咬伤的腿,眼中闪过关切,面上?却极为平静。
“你的腿,好些?了吗?”
林凤纲眼神闪烁,“我?没事。”
表姐怀孕,表姐夫王斋不放心,所幸跟医院请了个假,带她回到村里参加林芝芝的婚礼。林凤纲受伤从山上?下来后?,亏得有表姐夫就?帮他治了腿。伤势不算太严重,打了针,吃了药,又是擦,又是敷,休养个一两天,他就?能?勉勉强强撑着个拐杖走来走去了。
林凤纲和甄玄驹眼睛对视,前者先?转移了视线。他这两个晚上?频频梦到自己在和人?烙肉饼。那样的梦让他又羞又恼,即使?再怎么佯装淡定,心都有了波澜。
“还没开始呢!”
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林凤纲转头看去,是林天桂。
林天桂穿得西装笔挺,整整齐齐,头发?梳得油亮亮。认真来说,相貌算是不错。可不知为何,林凤纲想到的却是电影里的汉奸。
“大哥,你怎么来得那么早?”
林凤纲脸上?带上?笑?容,迎了上?去。林天桂极少会回村里,对于林芝芝的婚礼,他也没提出过要帮忙。他还以为这个大哥,会在宴席开始后?才回来,没想到竟提前到了。
林天桂哈哈大笑?,“芝芝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不回。”
这话若被不明就?里的人?听着,倒像是个多么爱护妹妹的哥哥。不过,在林家小辈中,林天桂和林芝芝的关系算是不错的。
林凤纲往林天桂身后?看,“怎么不见嫂子和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