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在忙什么呢?”
“是梅嬷嬷呀?我没忙什么,就是在给主子绣个帕子。”
梅嬷嬷拿着媚儿绣的帕子啧啧称赞:“瞧这花样绣的真精巧,只可气的是那两个小蹄子坏的很,一点活也不沾你来了可就苦了你。”说实话,媚儿一直在宫外,也没有从小做个针线。就是绣个帕子还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的。要说她绣的好,那是眼睛长到屁股里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媚儿只笑笑也不搭话。
梅嬷嬷继续说:“你才来宫里又没人,所以才吃她们的气。我早就想替你出头,只是主子年轻不懂事,一心只听了她们的谗言,倒把我这个大嬷嬷给晾着。不过你放心,那两个蹦哒不了多久,早晚得服我。”
媚儿依旧是笑而不语,她只好无边的吹嘘起来:“我身后有太后撑腰,连主子都要敬我三分的。你尽管放心,有了好差事我会想着你的。”
媚儿就笑着说:“那我就谢嬷嬷了。”
梅嬷嬷还以为三言两语把她哄过去了呢,才问道:“今天主子好好的怎么想起去请太医了呢”
“主子是请平安脉,太医说一切都好连药都不必吃了。”哼!就知道你这个老货没有好心眼,打量我是好哄的呢!
可梅嬷嬷是个老猴精一样也不好哄!
自打珞璎被召幸侍寝之后,她是一直盯着每月的月事。因为年龄小的原故,早几天晚几天是常有的事,她渐渐地也松懈了下来。自从静宁吃醋后,她重新把注意力盯在这个上头。眼见的这个月都过了有十天了,她们还请了太医说是请平安脉。骗谁呢!
从媚儿嘴里没有掏出实话,她就悻悻的走了。也不知这丫头是嘴太严,还是她们没把她当自己人。
第二天一早,梅嬷嬷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到院子里被红袖一眼看到,她尖着声音叫道:“哎呀呀!梅嬷嬷你这是怎么了?敢情是夜里起来上茅房摔倒了”
梅嬷嬷恨恨地又不好发作,只好说:“可不是吗,夜里起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被门槛跘倒,险些磕着了大门牙。”
红袖十分的痛快,心想咋不摔死你个老货!嘴里说道:“哎哟,你老以后是个有福的,走路干万留个神,不然以后的福寿你老就享不到了。”
这话说得她心是颇不是个滋味,啥意思?
红袖快速的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珞璎,珞璎心里就疑惑起来,用眼睛去看媚儿,只见她低着头和没事人一样。
等左右没人的时候,她才问:“媚儿这事你清楚吧”
媚儿不敢隐瞒说:“昨儿个牛太医刚走她就来探我的话,天才黑下来,她又趁没人注意要去钟粹宫报信,被我跟上了,半道上打她个半死,她也不敢叫只好自认倒霉。”
珞璎不禁笑了,这样的事也只有媚儿能做的来。
早膳还没用,宋学富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闲筝迎上去问:“宋公公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宋学富摇着手问:“主子在里边吗”
闲筝忙答:“在哪!”
宋的富瞅着梅嬷不在跟前,才说:“皇上让我来看看主子这几天可好?”
闲筝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只说:“主子一切都好。”
承绪交待的,宋学富就一定要亲自问了珞璎看见她确实很好才行。
进去见了珞璎,只见她气色尚好,宋学富方说:“这几天皇上有些忙,所以一直没来看贞主子。皇上说贞主子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吩咐人去做。要是有那眼里没看不见主子的尽管打了罚了。一概不需留情面。”
珞璎几天都没有见到皇上了关切的问:“皇上还好吧?天气渐凉,皇上的身子弱些,公公可就要辛苦一些了。”
宋学富连忙说:“贞主子放心,皇上身子一直很好。”他放低一点声音说:“主子的事儿皇上都知道,只是如今之计不好张扬。皇上已经下了密旨让牛在山只管照料好主子的宫里,出了差错拿他九族是问,所以,主子尽管放心的养着。”
珞璎本想和他一起去养心殿,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只能当他的累赘,还是别去捣乱的好。她点点头:“公公回去告诉皇上,我这里也一切都好。”
世上之事,最怕有心人。
四五天之后,钰慧说想她了,就来储秀宫转转。
距她上一次来,到底有多少天,谁也不记得了。
钰慧道:“珞璎你可恨我?”
珞璎反问:“我恨姐姐什么?”
钰慧方苦笑说:“宫里有个风吹草动的,我就害怕。你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无能也罢,这都是性子所然,想改也改不了。我知道,作为姐姐我不该躲,可我真的是不敢啊。”
“姐姐何必这样说呢。”珞璎拉过她的手,“我就算是有事,你也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害了自己。让我来选择,一定是不会拉姐姐下水的。是的,我们是姐妹,都是希望自己的亲姐妹能过的好点的。”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前事,只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了许多话做铺垫,钰慧还是问了起来:“进宫这么久了,妹妹你又招皇上喜欢,也快有喜了吧?”
珞璎心里警觉了起来,难道真的躲不过上一世的劫吗?心里感慨万千,面上还是平静如常。“有些事求是求不来的,顺其自然吧。”
钰慧不愿就此罢休,还是问道:“你该找个太医看看,实在不行也让人找个方子调理一下。”
有些事一辈子都不能忘,比如小时候姐姐凡事都想着她,同样的,前世的背叛也是永远都会埋在心里的。这一句话勾起了她的心结,姐姐,难道这是咱们的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