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了之后,桃红进来服侍梳洗。孟淑妃是满腹的委屈不敢说,说了岂不是更让人笑话。还好她并不知道刚刚的一道公案,才没有把这个帐算在珞璎的头上。
安排皇上临幸储秀宫,静宁心里出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她心里还是酸涩无比。一想到,有人比她还要伤心,她就释然了。你要能打击敌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还没有欣慰多长时间,第二天,养心殿就传来口谕,赐孟淑妃入住延禧宫。
西配殿领旨之后,就听说宋学富带着皇上的口谕,让贞嫔继续搬回正殿。
宣旨的当天,钟粹宫的奴才就不小心的一连摔坏了两套茶具。还有一个炕桌也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摔掉了一块漆。内务府派人来修的时候,还发现窗户纸上有被掷过的痕迹,烛台也折了一只脚。
这些,钟粹宫不吩咐让他们修,他们只当作看不见。谁也不会多嘴的去邀功,拍马拍到马腿上,得不偿失啊!
据说,钟粹宫在一个月之内,把他们见到和没见到的东西都报修了一遍。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除了第一天修的炕桌,其余的都不是在报修当天损坏的。换而言之,是已经坏了有些日子了。
慈宁宫对皇上的召幸嫔妃的事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萧太后的心早不在这个上头。何况还有皇后这个蠢货帮她,不停的在后宫制造一些小麻烦。皇上头疼起来,更没有心思放在正事上了。
午后,皇上在养心殿小憩。承绪一挥手,把打扇拂蝇的人都给支了出去。
宋学富也守在门口,他怕皇上热着了,渴着了,有没有被侥幸飞进里头的苍蝇给烦着了。一会伸头看一眼,一会伸头再看一眼。
再伸头看的时候,只见皇上正眯着眼睛,托着腮帮,冥思遐想。皇上是一会挑起嘴角笑一下,一会脸儿红红的笑一下,一会摸着鼻子笑一下。反正就是,没事他就笑一下。
他笑,宋学富就跟着瞎笑。
宋学富是舒坦的太过了,冷不防探过去的脑袋被承绪给看着了。“宋学富,你捂着嘴笑什么呢?”
宋学富吓了一跳,立马走进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惊扰了皇上。”
“少扯!朕在问你,你笑什么?”
“这个……奴才……”宋学富不敢说。
承绪促狭的很,心情的好的时候,不忘拿他来打趣一下。这几天外头的事情都探清楚了,镇国公脱险了。好人似的的来上朝,还给太后递了谢恩的折子。萧太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
这让承绪无比的开心,捉弄起宋学富也格外的有趣。
“说,你笑什么?”
以前皇上没有这样的,让宋学富摸不着头。承认是不行的,他就绞尽脑汁的撒谎。“奴才是想到皇上这几天的气色好,所以才笑了起来。”
“瞎诌!再诌的话,朕就在让你去延禧宫里坐板凳。”
这一惊非同小可,宋学富真的吓软了腿。“皇上饶命,奴才再去一次的话,这条命真的的就没有了。”
承绪一本正经的说:“你怕什么,只要朕不责怪你,你就没有罪。”他心里一动,继而笑笑说:“这倒是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后朕要是再有事情,可以让你当替身了。”
“皇上……”宋学富可怜巴巴的说。
宋学富开始打鼓:“皇上,您可千万别介……”宋学富听了,身上的汗又开始流了起来。承绪知道他是害怕这个,才拿这个拉打趣他。
可是在一个奴才身上,是不会和主子一样能把所有的玩笑话当成玩笑来看的。
直到他的脸都变成灰的了,承绪才发觉这个玩笑开的太大,吓着他了。多少年的相处,让不平等的两个人都有了至亲的亲情感,这是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所不仅给予他的。
“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朕要是出去了,哪能少的了你。”
宋学富听了,如同大赦,跪下就磕头道:“皇上圣明!”
闹了一会儿,承绪打算收手,开始和他讲起了正事。“学富,朕觉得能有一个替身确实很不错。这样的话,就能和朕出宫的时候差不多了。”
当时宋学富就乐了,他用心的帮主子想法子。首先是替身的人选,他对这个最专注。“皇上,您觉得让谁做您的替身好?”
承绪一时也说不好,他的左手一直把玩着那个水心玛瑙,右手则揉着眉心道:“合适的不能用,也是一个难事。”
宋学富心里了然:“皇上可是要玲珑玉来?”
主仆相视一笑。
承绪道:“小香玉来的时候已经惹的天下讥笑朕的为人了,如果再来一个玲珑玉,岂不是把朕的清誉白白的给糟蹋干净了。”
宋学富比他自己还清楚,从来他只能为了结果,他从不问过程。(以皇上以前的处境也没有办法去计较过程,显然有结果才行。)也从来不会计较谁会用啥样的眼光来看他。只要成功了,他就是天下之主,不必再去看任何人的眼光,也就不会有半个人出来置喙皇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