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璎继续道来:“要说他假扮太监进宫也不是无可厚非的事,荣郡王的亲信嘛!可是……”她迟疑了一下,“临走时,瑾嬷嬷眼睛红红的和翼王妃说了几句话,还意味深长的和这个人对望了一眼。”
有猫腻!珞璎还没有说完,承绪就下了结论。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感觉还是非常敏感的。这一点,他差一点给忽略了过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蚁穴要挖出来,说不定会挖出来一个惊天大阴谋呢!
承绪用十分诧异的眼光把珞璎打量了一遍,直到把珞璎看的全身都发毛。这个女人对他越来越有感,她总能为他想到他要想的,难道她把自己的心事都看出来了吗?还有对她的感觉,越来越说不清。
他犹豫,要不要把一些话给她说了。甚至说,要不要告诉她,以后我不会再害你了。
情感先隐藏在心里,他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这次他没有背着珞璎,他觉得,这个丫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
“让人查一查这个人的底细。”
宋学富回道:“皇上,这个人叫廷鹤,是荣郡王的身边的人。西郊大营他常去,连宫里的侍卫他都有来往。”
承绪点点头,他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在这之前没有留意他假扮太监进宫的事,更不知道他和瑾嬷嬷的事。接下来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接着,宋学富就以皇上口渴了,要吃点瓜果的理由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他就亲自捧着一盘削好皮,切成小条的香瓜。
宁嬷嬷一脸臭汗的说:“哎呦,跑腿的活就让别人去做吧,你也歇一歇。”
宋学富回头道:“不成呢,爷正高兴呢,我可不能惹了他的不快。”
宁嬷嬷住了嘴,太后派来的又能怎样。皇上是现成的主子,顶多你就是在慈宁宫告上一状。不信你当着面顶撞,除非是活腻歪了。
因为,她到死都不会知道太后的用意。还以为太后是把权利看的太重,才管束着皇上呢。
一开始打算好,下了晌就回宫。事出突然,他要在宫外留宿一夜了。
吃了几口香瓜,他就吩咐回轻吟小班。
戏还是照样听,从昆曲到大鼓,足足又听了一两个时辰。
承绪在宁嬷嬷的眼皮子低下被玲珑玉和媚儿左拥右抱的扶进了厢房。之后的事,傻子也能想的出来。
这一去又是一个多时辰,再回来的时候,皇上脸儿都黄了,简直都有点憔悴了。唉,应接不暇,难怪身子虚啊。
因为种种不需明说的原因,宁嬷嬷翠俏一律不用在皇上跟前伺候,全部在西厢房里伺候珞璎就行了。
宋学富就不用问了,端茶递水的活还是得他来,皇上习惯他了,换了旁人端的他不喝。
珞璎一个人在西厢里大半夜没有睡着,她知道,皇上去忙了。忙正事!想到这里她还是十分欣慰的,事情的发展已经在和上一世在一点点的背离,轨迹被改变了,结局也不会一样。他做到了他的许诺:珞璎,如果有来生,我会保护你,和你相守一生。就算是危机重重,我也要做到。
不知何时,她带着笑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晨,承绪的气色不是很好。三个女人只有珞璎知道,他一定是一夜没睡。
临走时,太阳已经偏南,空气里开始有蒸人的热浪了。
还没怎么活动,他就一头的汗。宋学富才要递过香巾,珞璎比他快了一步,拿着香巾凑近了他的脸。
他开始习惯她的关心,也期盼她亲昵的举动。很自然的弯一下腰,由着她去擦汗。
宁嬷嬷有点撇嘴,刨去太后这一层,她是站在皇后这一边的。仗着养心殿嬷嬷的身份,她很是鄙视了一把。才摸了男人,你就忙不迭的赶上去了。
一回到宫里,宁嬷嬷比宋学富都忙。她七拐八拐的往慈宁宫送了信,之后就趁人不注意,一头扎进了钟粹宫。
当静宁听宁嬷嬷说了珞璎替皇上擦汗的事后,几乎把手里的帕子给搅烂了,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小骚蛮子。”
宁嬷嬷知道,皇后这次吃醋吃的有点狠了。以前就是有点不快,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等粗话。一点都不掩饰,说明,皇后要出手了。
出手不出手的,不干她的事。她只管拿钱银子就行了,谁给银子谁就是主子。
小夏子如今被宋学富调/教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天入地,装憨卖呆,无所不会,无所不能。
宁嬷嬷前脚走了,他后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了。宁嬷嬷的一行一动都没有跑脱了他的眼睛。包括皇后的一言一行都没有被拉下。他也知道安/插自己的人,至于是怎么安/插的,他就不外露了。吃饭的家伙。
当他把这些一字不拉的告诉给宋学富的时候,宋学富欣慰的夸道:“虎父无犬子,比我差不了多少了。”
等宋学富走远了,他才自言自语的说:“谁是虎父啊,我可没当你的儿子。你比我小两岁呢!得,谁叫人家是准大总管呢。儿子就儿子吧。
小夏子很坦然的把自己摆到了儿子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