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朱标点点头。
沈知否深深看了他一眼,猛的转身,跑出了府衙。
三宝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问道:“殿下。”
“留住人也留不住心。”朱标闷闷的道:“你收拾下,我们很快也要回京了。”
出了府衙,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沈知否穿过闹市,走过长街。
不违背祖母的话,不想进宫也可以,现在她可去任何地方。
只是今后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以光明正大离开,可是她心里为什么缺了一大块。
站在街道中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那里面现在有个小家伙。
离开可以,她有生存的能力。
她走着,出了城门,守门士兵没有为难,都很客气。
出了这城门,此生就再也不会相见,他有他的大明,自己今后也可以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她低下头,看着小腹。扶着护着河的柱子,心里揪的难受,不可遏制的呕吐起来。
这一次的呕吐尤其严重,甚至蹲在那里半天,才慢慢平复。
她静静地蹲在护城河旁边看着灞水。旁边过来过去的行人对她不免多看几眼。
城外条条直道,阳光明媚,正是盛夏。两侧灞桥柳绿油油,百姓脸上喜气洋洋。
就连路边的喜鹊也在叽叽喳喳的叫。不远处私人雇用的车夫招呼着远行客。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小生帮忙。”一位游玩的书生走过来要伸手扶她。
“没事!”
她起身,冷冷的避开书生伸过来的手,抱着包袱向雇车的地方走去。
上马车前,她看了眼西安府城墙,看了看一路平坦的直道。
她坐在马车中,盯着自己的脚尖,肩膀清瘦,身影单薄,哪里还有纵横生意场的活泼。
往后就是自由的,她可以去寻找当年的心愿,不用纠结他到底要不要她。可以像普通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板,我们走吧。”沈知否看着赶车的车夫说道。
“这位小姐,你为何一直哭啊。这要是上路,官府会以为我……您还是先下去吧。”
……
她
望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抱着包袱,蹲在直道边。
天下这么大,她现在去哪里都可以,过她想过的百姓生活。
可是,今后都没有他,相见遥遥无期。
她蹲在那里,从太阳初升蹲到日上中天,双腿发麻。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熟悉又醇厚的嗓音:“知否,我还是想亲眼看看那个小家伙长的像谁。”
她赌气的蹲在直道边,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转过身来。他那会儿怕自己不能离开,还给了自己畅行无阻的玉佩。
“唉……”
轻轻叹息一声,朱标走到她前面,缓缓的蹲下身子,没有说话。
沈知否对着他的背,轻捶了两下。嘴角翘了起来。
扑到他背上,双手牢牢环住他脖子,趴在他宽厚的背上。
“不走了,那就回家。”
朱标背着她,穿过长街,穿过闹市,安安静静走着。
三宝和几个锦衣卫穿着寻常百姓衣服,跟在不远处。
“陛下他们不同意怎么办?”沈知否趴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你有了我的崽儿。何况,我朱家的门槛没那么高。”
“到时我们寻个日子,去你祖母坟前好好认个错,作个保证,她会原谅的。”
“还走吗?你没机会了!”
她想了想:“不走了。”
朱标停下脚步,看了眼五月的骄阳:“大明缺个账房先生,往后还有好多工厂,还有海务局,你管不管。”
“管。”
朱标侧头道:“那我也满足你那个愿望,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