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瑶瑶让你带了什么话?”玄吉昌的心肝颤抖着,他心想,胡瑶肯定会恨她吧。
“其实她已经怀胎有三个月了,只是一直没有跟你提起,她其实也隐隐担心,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是只狐狸,真是那样怕你会嫌弃,所以就想等时机成熟再说。而她让我跟你说的便是,孩子的名字她早就想好了,不管男女都叫做守,玄守。”
“小守,好名字,就叫做小守,一声相守不相离,多好的名字。”这铁血的汉子终是以手覆住了双眼,大片的眼泪便顺着他的脸颊他的手掌无声滑落。
他忆起第一次胡瑶给他轻柔的擦去脸上的血污。胡瑶说要伺候在他左右。胡瑶问他会不会怕自己。胡瑶的一切,他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那曾是他最为珍藏的记忆,可如今再忆起却心如刀绞。
“话我带到了,不打扰将军。落晓告辞。”落晓就这样转身离开了,在踏出门槛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说道:“对了,她说她一点也不恨你,遗憾的是这个孩子没有生下来。”
子枫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一个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杵在这像根傻木头,于是便说了句“将军节哀”便也退出了书房。
玄吉昌背靠着书桌呆滞的望着门外,他明白,一切都是静叶安排好的,可是此刻的他却全然没有心思去问静叶的罪。
“我就说了吧,爱情都是会害死人的,尤其是人和妖,那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如果我早能遇到胡瑶,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把他们俩给拆散,这样胡瑶就不会死的这么孤独这么凄惨。”一路上落晓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类容的话。一旁的子枫苦笑。
“感情这种事情不管落在谁心里,一旦生了根发了芽便不是说拆就拆的事情。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那语气完全是老者说教晚辈的感觉。
落晓回瞪他一眼,“你这个无知凡人,本姑娘都已经一千岁了,一千岁明白吗?都可以做你祖宗了。”
子枫闻言只是笑,待落晓又恢复了碎碎念,他自言自语道:“一千岁,可比我小多了。”
落晓离开的当天下午静叶便产下了一名男婴,当稳婆欢喜的要把孩子抱给玄吉昌看一眼的时候,却唯独没见他,只有侍女拿来了一张他留下的字条。
躺在锦床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静叶颤抖着接过侍女递来的字条,其实即使不看,她也能猜出里面的内容,只是做了心理准备后,她还是失声痛哭了起来。将军府夫人产下男婴,却不闻府中欢笑声,有的只有母亲的眼泪加之新生儿的啼哭声。
佛门寺庙中,玄吉昌已经剃度完成。从此这世上便没了玄吉昌,而是多了个名唤无念的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