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
这人可真是不客气。
“好啊。”颜雪怀快步跑到单伯的摊子上,回来时手里多了只油纸包,里面是热乎乎的茶叶蛋。
她把油纸包递给晏七:“谢礼。”
晏七接过油纸包,把手里的拨浪鼓递给颜雪怀:“还礼。”
颜雪怀一怔,她是要还人情的,怎么对方又还礼了?
这时,街道那头有人冲着这边招手,晏七冲那人微微颔首,转身对颜雪怀说道:“提前祝你生意兴隆。”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和对面那人汇和,两人很快便消失在街道拐角。
颜雪怀收回目光,看着犹在兴奋不已的余敏,忍不住笑了。
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刚刚看热闹的那些人里,其中一个没有走进这街上任何一家铺子,而是出了会昌街,去了顺城街。
焦爷坐在茶馆里,一边品着新茶,一边听说书,今天讲的是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这是说书先生最拿手的段子,讲得口沫横飞,绘声绘色,茶馆里不住响起喝采声。
“焦爷,给您说点事儿。”
一个手下凑过来,在焦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哪个余敏?”
焦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就是余四儿,您还记的吧,就是那个拎了两条死鱼来孝敬您,还说这是自家鱼摊卖剩下的不花钱,让您别客气的那个小个子。”
噗的一声,焦爷没忍住,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一边抖着溅到绸衫上的水珠子,一边笑道:“他还真的当上牙人了?”
手下从小二手里接过巾子,递给焦爷擦手,笑着说道:“那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居然打着您的名号去会昌街上唬人,还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他把人唬住了吗?”
焦爷重又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盏新茶。
“您的名号,能唬不住吗?那一准儿好用啊!对了,您猜被他唬住的是谁?”
“谁啊?”
焦爷拿起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想起余四给他送鱼的事,还觉好笑。
“就是倒夜香那家的大闺女,王小喜他姐。也该是余四儿运气好,让他碰上王家人了,如今那王家人听到您的名字都能吓个半死。”
当初那王小喜也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让驴给踢了,竟然带着人在顺城街上收保护费。
“依我说啊,焦爷您就是脾气太好,才废了他一条腿,就他犯的那事儿,把他三条腿全都废了,老王家也不敢放屁。”
焦爷挥挥手,淡淡说道:“行了,过去的事了,不要提了。对了,那个余四,他是叫余明吧,倒是个懂事的,吩咐下去,给他几笔好生意。”
手下摸摸脑袋:“焦爷,他叫余敏。”
“余敏就余敏吧,嗯,挺懂事儿。”
能不懂事吗?会昌街不是焦爷的地盘,余敏去了会昌街还不忘为焦爷造势,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的运气好。
顺城街上的官牙和私牙加在一起有三家,几十个牙人,焦爷对他们一向是招手即来挥之则去,开口关照的第一人,竟然会是余敏那个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