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于律师以后就不必再见了。至于,于律师凭空捏造我和你的恋人关系,直接影响到我的个人信誉和道德,又试图以不正当手段贿赂我,营私舞弊,就这两点已经够你吊销律师执照了,我也不希望江驰即将合作的嘉诚律所有这么不专业的律师存在。”
于明舒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她以为撞了大运,最后小丑是她自己。从一开始裴江就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还上赶着,是怕死不透是吧。
于明舒挺直因为歉意弯下的腰,直视裴江,“裴总,我单知道您业务能力厉害,没想到您‘茶艺’也了得。你们叔侄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小孩子家家情伤太重搞不好心理变态的。”
裴江抽出她的名片,手一松名片落进垃圾桶,“于律师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于明舒盯着裴江后脑勺,直到视线被厚重的门板阻挡,要是意念能揍人,裴江这会儿已经被揍成猪头了。想她于明舒不说是千帆过尽,那也是阅男无数,离婚律师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竟然栽在裴江手上。本来以为裴江是她向上爬的助跳板,没想到是她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从金融大厦出来,于明舒请了个病假,关机,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
回到公寓,于明舒开始恶补裴江的所有信息,希望能找到突破口。只是,除了财经杂志上裴江的专访,互联网上能找到的信息少之又少。这么强大、无懈可击、又会上“茶艺”的男人,于明舒这回只怕凶多吉少。
……
早上于明舒是被冻醒的,昨晚累得趴电脑桌上睡着,她搓着手臂去冲了杯热咖啡。
茶几上手机到点自动开机,震动嗡鸣提示她多个未接电话,她捧着杯子暖暖手,解锁屏幕,前面几十个都是主任打的,最后一个是蒋媛媛。
她把前面的都清除了,回拨给蒋媛媛。
“喂。”
“明舒,你怎么样,打电话到你办公室,你同事说你病了?你在家吗?我还有十分钟到。”听着那头蒋媛媛在开车。
“没事,外面见吧,我刚起还没吃饭。”于明舒放下杯子,拿上手机去房间挑衣服。
“你真没事吗,哪儿见?”
于明舒将手机搁在颈窝,边扒拉衣服边说,“学校旁边的大排档。”
“咦?你不说那里又吵又廉价,配不上那么的贵你吗?”
“哎,趁还能吃上一口的时候吃一口,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蒋媛媛没再多问什么,只说了句,“我在大排档等你,你快点儿啊,迟到的毛病该治治了。”
挂了电话,于明舒翻到大学时候的衣服,竟然还能穿。
白天大排档没什么人,到晚上才会热闹起来,越晚越繁华。
门口的露天桌还没摆出来,空空的大堂,蒋媛媛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于明舒一进门,蒋媛媛朝她招手。
“鸳鸯锅,拿了你喜欢吃的牛柳和炸豆腐。”
于明舒坐下,密密匝匝的红辣椒在锅子里翻滚着,刚搁下去的嫩牛柳不看紧就找不到了。
蒋媛媛戳着碗里的炸豆腐,“咱们学校后门的麻辣烫就是好吃,辣得正宗,百吃不厌。”
于明舒心不在焉,夹起豆腐吃一口,烫得直“嘶嘶~”抽气,皱眉叫老板拿冰啤酒来。
蒋媛媛瞧着她,“前儿晚上是谁有恃无恐,还发短信给我说走大运了?”
于明舒使劲抠开啤酒易拉扣,喝一口,全身像通了电,“不是大运,是巨坑,超级巨坑!”
于明舒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给蒋媛媛讲了一遍,蒋媛媛听得目瞪口呆,“你这也,太衰了吧。”
于明舒也很无奈,“你说一个姓江,一个姓裴,谁会想到是一家人啊。”
“裴江是跟妈妈姓,裴家也是大家族,产业大多在海外,江家老大接管江驰,裴江就负责裴家在海外的公司。裴江突然回国接手江驰倒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豪门争斗,江家老大,就是江潮的爸爸学历高智商高,就是因为太高了,成了书呆子,一心只想做学术研究根本来无心家族企业。这几年各种新型商业模式的崛起对传统企业造成很大的冲击,没有一个铁腕领袖很容易被团灭的。裴江算是临危受命,回来力挽狂澜。一个上市公司,最有效最快速扭转局面的方式就是找一家同样有影响的家族联姻。”蒋媛媛侧身从包里拿出大红色请柬推到于明舒面前,“江家把这个重任放在了江潮肩上。”
于明舒凑近点眯着眼一个一个认请柬上的字,“送呈……亲启,谨定于18号为江潮、乔娜举办结婚典礼……江潮都要结婚了,裴江怎么还抓着我不放?”
蒋媛媛喝口汽水,润润喉咙继续讲八卦,“本来江潮是怎么都不肯的,说他有想娶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打死也不结婚,江家长辈都气病进医院了。可不知怎么的,昨天江潮突然就答应了,这不,江家连夜加急把请谏发出来怕夜长梦多。江家和乔家联姻的消息一出,两家的股票一定疯涨,江家和乔家肯定会不惜一切促成联姻。”
“原来昨天裴江上茶艺是为了逼江潮就范,我还送上门给人当工具人。”于明舒捏碎了盘子里脆生生的生菜,咬牙切齿,“我现在只想对裴江说,握了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