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对弱者的天然怜悯发展而来的喜欢?
每次都被女同学带着往校医室跑的张欣欣是不是也很像在被欺负一样?
局势似乎已经大好,张欣欣却没有忘记钟琳告诉她的那些禁忌,这四个人,如同一个平衡,轻易加入的外人很容易让这个平衡倾覆,最终把自己也埋葬在旋涡之中,不能大意。
有了那回头一眼,后来一次在苏华的鲜花店里碰到肖翳的时候,张欣欣不得不做出几分明显的惊讶来,“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是写在眼中的,清透明眸似什么都是浅浅的,一眼见底,藏不住连心中所想。
表面上只是檀口微张,自然粉嫩的唇若有柔光,仿佛娇艳花瓣,随着微微张开的幅度,似能想到花开时候的美景,与之一同的飘香。
鲜花店中摆放了不少的鲜花,绕着四周一圈儿都是花架,高低错落,全都是盛开或含苞欲放的花,中间正对门的位置,在店主的柜台之前,是一张长桌,桌上桌下都是鲜花,桌上的鲜花娇艳,有的已经被打理成花束,等待客人取走,有的正散放着,等待打理。
各种各样的花香汇聚在一起,并没有浓烈到刺鼻,反而芬芳萦绕,让许多只能近距离感受到的香气融入到了空气中,成为呼吸可闻的自然空气。
于是,那飘出来的香,就不知道几分是出自幻想,几分又是真实了。
站在这里,整个人身上似乎都多了一些自然的味道。
肖翳冲着张欣欣点了点头,表现得像是一个面熟而不太熟识的人一样,并不问她学生的身份怎么要到鲜花店来,是要买花,还是… …
张欣欣也没多问,像是逃课遇到老师一样,天然心虚,话没多说一句就走了,只她看向肖翳和看向苏华的眼神儿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被瞪了一眼的苏华摸了摸鼻子,好像被警告了呐,他露出无奈的笑容来,在肖翳问道“你怎么招惹她了”的时候,解释说:“她有个朋友失踪了,以为跟我有关,还报了警… …”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回答,是朋友,可能要安慰一句,或者帮着谴责那个错怪的人,然而肖翳听了,只是皱眉,这个表情也没维持太久,一叹道:“你怎么总是改不了——”
“别说我了,你难道就能改了吗?”苏华打断了他的话,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嘴角似乎还有那一抹如水浅笑,话语中那更深层的意思却像是冬日的寒冰一样,深不可测。
散放在桌上的花枝各有不同,被挑拣着,被修剪着,插成一束之后再被捆绑着,做成想要的形态来放置着,目的就是为了给人观赏,让人心情愉悦。
这是它们生的意义。——在一些人眼中的存在意义。
“含苞待放的美好啊!”
在刚做好的花束之中插入一枝未曾盛放的玉兰花,苏华递给了肖翳,“给你,你应该会喜欢。”
肖翳的脸色似有几分苍白,他看着苏华,镜片之后的黑眸之中似乎有些什么情绪闪过,伸出手,接过了那束花,转身走人。
后来,随女同学来校医室打卡的张欣欣见到了那束花,扎得很漂亮,却被随意地搁在桌上,一侧被压得紧贴桌面,女同学来了之后,第一眼就瞧见了,全忘了自己是什么病来的,拿起花束道:“好漂亮的花,还有没开的呐,找个花瓶放点儿水插起来,能摆好几天呐… …”
她自说自话,全不尴尬,张欣欣却发现肖翳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他似乎不喜欢那束花,不喜欢还留下,是苏华给的吧。
这两个人,是好朋友啊。
张欣欣趁着女同学说得高兴,轻声问肖翳:“这是那个鲜花店老板给你的吗?”
“嗯——?”肖翳应了声,却又有些疑惑的样子,看着张欣欣,镜片反光,张欣欣看不到他的目光是怎样的,面上有几分迟疑之色,似乎是某种担心占了上风,她小声说:“小心些,那人,不是个好人。”
听到这样的话,肖翳竟是笑了,唇边儿的笑意明显,让张欣欣有些莫名其妙,不该生气吗?怎么是笑了?
“你说的对,他不是个好人。”
被肯定的张欣欣一愣,这是好朋友之间能说出的话,损友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