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投机取巧,你是要在这里陪他一辈子吗?”
白猫来得悄无声息,雅妮正在剪烛花,针线上的大剪刀,黑漆漆地探入烛芯中,剪去发黑分叉的那部分,烛光被压了压,随着那一剪刀,一片黑影形成,不等再看,又顷刻离去。
明灭之间,雅妮轻瞥了白猫一眼,剪刀随手放下,就在白猫的身边儿,带着一点儿还未熄灭的烛芯。
白猫轻轻地吹了一下,那烛芯就灭了,一缕长烟袅袅,属于蜡烛那种略有些呛人的味道就明显了些。
眼珠子盯着那孤烟,白猫探出爪子来拍了拍,似乎碰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下快速缩回,又来一下。
“我不喜欢用复制人那一套,便是一辈子,也不过是一小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奉陪就是了。”
雅妮本来还准备早早回去的,但白猫来得莫名,总让她更为忌惮,若是对方并不把自己带回去呢?
既然她损失得起,且耗着,不着急。
白猫没有催促,它似乎已经忘了这个问题是自己提出来的,还在兴味盎然地往剪刀上拍,这般动作格外机灵可爱,然而,又不是真的猫。
雅妮看了它一眼没有理会,自去洗漱休息了,等到次日再看,烛泪斑斑,剪刀上也凝了蜡痕,桌子还黑了一片儿,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还真把自己当一只猫了?”
这般顽皮。
三书六礼,嫁做新妇,因为算作高嫁,嫁妆都多了些,雅妮对此不介意,但世人都是看在眼中,若在此刻结束,逆袭的水平也足够了,毕竟这一位的心愿直白得很,就是高嫁让人羡慕。
若是持续下去,以后的生活中有个什么不好,恐怕这个逆袭度就要打个折扣了。
雅妮并不在意,到了这一步,任务怎么也不会失败了,以后的时间,她就把之前研究的那些东西整合一下好了。
“夫人养的这只白猫真可爱。”
白猫在男人膝上乖巧停留,好像一块儿小小的护膝毯子,摊平了身体盖在那里的猫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随意由男人撸着它的毛,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格外温驯。
“这并不是我养的猫,以前还抓过人,你且小心些。”
雅妮对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但对方作为丈夫还是很不错的,人品才华,都有些,若有什么不好,便是没有上进心,每日里就在宅子里厮混,自娱自乐地弄弄笔墨诗词,再不然就是开一些诗会文会,也算风雅。
“是吗?”男人并不相信,唇角带着些笑,“我看倒是极好的。”
有了男主人的这句话,白猫似乎也不在乎女主人的冷脸了,经常出现在家中,偶尔还会给男主人的画作上加几个梅花小爪印,稍稍添上几分红,便成了红梅傲雪,格外生动。
雅妮写文章的时候,它也会在桌上作陪,还会帮着磨墨,那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你还不走吗?”白猫似乎已经有些急躁了。
慢慢写完一个字,雅妮轻声:“急什么,我既选了他,总是要白头偕老的。”
总是一个人过,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多少不适且不说,习惯了之后,似乎也有种陪伴的美好,至少这个人在她并没有要求的情况下做到了专一,这一点似乎就让人不忍辜负。
“那你要生孩子吗?可以兑换生子丹哦!”
白猫似乎是在诱惑,总是被人忽视的感觉并不好,而这个世界中,只有这一个人能够与自己交流,这又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雅妮沾了沾墨水,说:“浓了些,加点儿水。”
白猫听话地去扒拉小水壶,它的猫爪子其实不太好抓东西,尤其是倒水这样的精细活,它便需要全神贯注,免得不小心把水洒到外面去了。
“就我们三个一起,不好吗?他不是总把你当女儿宠吗?你需要一个弟弟吗?”
小水壶还是倒了,白猫怔了怔,蹲在那里,像是一尊小雕像,溅起的墨点儿染花了小爪子,雅妮抬起手上的书本,提笔在它额上轻轻点了一个黑点儿,吹了一下:“去玩儿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红唇微风,拂来的时候白猫眯了眼,忽而扭头就跑了,那落荒而逃的姿态有些狼狈。
雅妮看着轻笑,侵占系统的其他系统吗?有的时候,拥有智慧就拥有了弱点,更容易被情感迷惑。
作者有话要说: 1
努力存稿中,希望这一天我已经回来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