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猜测这人大概就是昨晚与她接头的人,她僵着身子不动,随即点了点头。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不是小陈,你是谁?”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沈荼狠狠的挣脱开,随即撒腿跑。
“来人!给我抓住他!”
沈荼几乎将整个皇城都跑了一遍,才甩脱了追着她的官兵。
看看四周,她已经跑到了皇城郊外的树林里,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听见马车轮子的声音。
“快点!我看他已经快没气了,不如将他扔在这里让野兽吃了好了。”
“不行,一定要将他扔到河里,扔到这里万一他被路过的人救了活了过来我们便要死了。”
沈荼躲在草丛中,偷偷的看着眼前行过的马车。
那辆马车走得飞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沈荼的视线里。沈荼走了出去,却意外发现地上血迹斑斑,那血滴得很有规律,每隔一寸有一滴,那血滴的大小都差不多一样大,就像是有人故意用称称着滴的。
沈荼回想刚刚听到的两人的对话,他们在说要将一个人扔到河里,证明马车里不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将要死的人。还有,那两个人的声音不似正常男子,声音尖尖的,倒像是皇宫里的公公。
马车里的那个人是慕隐!
沈荼寻找马车走过的痕迹飞快的奔跑起来,满地均匀的鲜血,刚刚两个人说的话,“他已经快没气了”,沈荼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只知道拼命的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慕隐在车里,她晚一步,慕隐就会被淹死。
皇宫。
宁锡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绾妃坐在旁边吃了宫女包的葡萄,他们头顶是一把遮阳伞。
而断魂台上,一个身穿囚衣,满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地上,若不是他粗短呈小麦色的手指还在动,恐怕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他背上写着他的名字:慕隐。
他的四肢和脖子被绳子拴住,各个方位的五匹马蓄意待发。
“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一个大官上前问道。
宁锡吃了一颗葡萄,目光停留在地上穿着囚衣的男子身上,笑着说:“不急,等会儿,会有好戏看,绾妃说是不是?”
绾妃不语,望了宁锡一眼笑了笑,随即凑到宁锡耳边,小声问:“如果沈荼真的出现劫法场,你会不会杀了她。”
宁锡眯着眼睛看了绾妃一眼,说:“不会,但是我会立你为后。”
绾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明媚动人,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随即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身旁的宫女,那宫女轻轻的退了下去。
宁锡的目光在断魂台的男子身上,不时地向通往皇宫门口的甬道望去,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绾妃的这个小动作,他都安排好了,沈荼若是来,必定一路通行无阻,必定很快就到。
忽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皇上,微臣刚刚在皇城排查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御前侍卫衣服的人行迹可疑,他一见到微臣就跑。”
宁锡坐直了身,目光犀利:“可看清那人的身形了?是不是轻决留枫中的其中一人?”
“微臣看不像,那人个子跟微臣一样高,我抓过她的手,他的手臂很细很软。”
“抓到了吗?”
“微臣无能,没有抓到。”
宁锡忽然站了起来,伸手将桌子上的盘子扫到地上,命令道:“派一队人去搜,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到那个人,你带着剩余的人,去皇城郊外的河里将慕隐的尸体捞上来。”
那人应声退下,宁锡又吩咐:“来人,将沈相请过来,朕要见她,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