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一见玉珍这般言语软了下来,笑道:“怎么,玉珍姑娘不生气了?”
“你爱说就说,就算你不说,等我的姐妹们回来了,我自然也会清楚的知道灵云山上发生了何事!”玉珍见流苏还是这般不着调,脸色又是一转,坐回了木椅上,冷冷的看着流苏,生着闷气。
“哎,玉珍姑娘还真是小气,玩笑都开不得!”流苏顿了片刻,摆了摆手,继续道,“其实玉珍姑娘不必如此担心,灵云山上的几人安然无恙,不仅如此,凌轩公子还收伏了这天下间半数之多的修仙者。从今以后,灵云山与空桑山便是同气连枝,同掌世间妖族大权!”
玉珍一听流苏这般说道,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良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流苏说道:“你去了?那既然安然无恙了,为何还不见凌轩公子回来?”
“回来?你是说回空桑山来?你知道那天灵云山上是多么大的声势吗,恐怕这会儿凌轩他们都已经忙疯了吧!”流苏也往旁边一坐,随手一指,手边的矮桌上便就出现了一个雕饰精美的酒壶,顺手就抄起喝了一大口。
“你整天除了喝酒,能做点正紧事吗?枉费你有这么高的道行,为何不留在灵云山,助凌轩公子一臂之力?”玉珍知道了凌轩几人此刻的消息,心中大为轻松,更是多了几分期待。没想到,凌轩这一出手,便就收伏了天下间半数之多的修仙者,对于他们将来的大业必定又是多了几分保障了。
“我不过闲人一个,这天下间的事我不想管不想问的多了,若不是我欠了凌轩一份情,早就已经远走高飞,过我的逍遥日子去了!”流苏痴笑了几声,将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真是没有担待的人,也不知道凌轩公子放了你,到底是福还是祸!”玉珍在一旁听着流苏的话语,似乎整件事都与他无关一般,心中是气不打一处来。
“玉珍姑娘,这天下的事你能管得了多少?我们经过千百年的苦修,才能够化作人形,在这世间逍遥快活。千劫万难之后,为何还要苦苦的执着什么,何不放下一切,过一些自己想过的生活,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处,那才是我流苏这一辈子最大的奢望!”流苏看着玉珍,一本正经的说道。
玉珍见他盯着自己看,又听了他这番话,心中有些害羞之意,忙低下头,也不说什么,就当是身边没有流苏这个人一般。
流苏见玉珍良久都未曾开口,又道:“我活了千年,千年之中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风雨雨,对世间一切了如指掌。玉珍姑娘,恕我直言,你们真以为集齐了这天下巫妖两族所有的力量,愧疚可以与九天神族对抗吗?”
玉珍猛然抬起头来,眼神很陌生,也很冷,落在流苏身上,让流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便听玉珍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人朋友,根本不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才会说得这么坦荡。等你经历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你,一个接一个的丧命,你就知道这其中的痛苦是何滋味了!”
玉珍说完这些,也不愿意再跟流苏共处一室,径自起身走出了木屋,往这空桑山中去巡视一番。在凌轩没有回来之前,空桑山的一切都得由她自己来打理,哪里还能指望得上说出刚刚那一番话的流苏。
流苏见玉珍负气离去,悻悻然的觉得甚是无聊,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的歇息一番。此次前往灵云山,虽然算不上山高水远,但是到底也是几经风霜,也是有些疲惫了。
玉珍虽然负气,但是在山中行走了一番,脑海中回荡的还是流苏的那几句话,又勾起了她心中的伤痛。而且此刻独身一人,时常会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兔精,道行低微,什么事都要玉清为自己打理。
如今转眼时光已过,当年的懵懂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且如今摆在她眼前的,还有那遥不可及的神族之仇,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想到这些,玉珍不免又觉得流苏的话语确实有几番道理,天帝乃是这世间一切的主宰者,身边更是有无数法力无边的仙人,要想与天帝为敌,当真是异想天开。
谁知才想到这里,玉珍就忍不住重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哽咽道:“玉珍,你真没用,姐姐都有胆子为了所爱之人,偷上九天,为所爱之人挡下九天神雷一劫,为何自己却做不到,为何自己要这么没用。姐姐的仇,你怎么能忘了!”
不知不觉,便已经过了一个山头,放眼望去,空桑山这几日当真是有些安静,平日里常见的那些修仙者,如今大都都已经离开了空桑山往灵云山去了,也不知还需几日,凌轩才会回到空桑山来。
巡视了一番,也没见什么异常,玉珍便又默默的回了山巅木屋之中。还未近前,远远的就瞧见木屋外站了几个人,细细瞧去,便是自己派去灵云山打探消息的姐妹,见她们回来,玉珍急急忙忙的往木屋而去。
那几个女子正与留守在空桑山巅的姐妹细说着灵云山上的见闻,玉珍走近一些,便听一个姐妹说道:“你们这次没去亲眼瞧见,当真是亏了。你们不知道,灵云山上,四面八方各种修仙者都到齐了,远远望去,到处都是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