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虎狼环伺,徐丞谨都没有放在眼里,一双黝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圣上叫微臣一句六哥,那六哥今天就托大。同为徐氏子孙,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微臣想询问一二,虽不敬,可并无不妥,还请圣上明示。”
步步紧逼,徐宁渊不由得恼羞成怒,冷声说道,“祖宗不管留下多少的基业,如今是朕坐镇江山,康亲王莫非想越俎代庖?”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丞谨不得不躬身请罪,“微臣不敢,请圣上息雷霆之怒,听微臣一言……”
“听闻康亲王沉疴旧疾缠身多年,身子虚弱的厉害,这刚刚痊愈,应当在府中修养才是……”一个一直站立在徐宁渊一旁的黑衣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里风大沙糙,别伤了康亲王您的千金之躯。”
此人表面上好像是在给徐丞谨解围,可字字句句都别有深意。
徐丞谨认出他,他就是徐宁渊方才等着的那个南越人。
“如今,我大黎社稷风雨飘摇不定,徐某人尚不敢轻贱。”徐丞谨看着他,挑了挑眉,“阁下何人?如若是我大黎子民,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代圣上出言训斥大黎的亲王!如若不是,还请阁下报出名来,居心叵测之徒,本王不介意代圣上除之,以儆效尤!”
那人没再说话,而是阴测测地冲他笑了笑。
徐宁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言解释,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徐丞谨,目露寒意。
徐丞谨见那人一直跟随徐宁渊,近旁在侧,单从面前来看,那人应当暂时对徐宁渊毫无威胁。
“南越国有位身手一绝的高人,名唤溟善,不管是出身还是本人形容皆是迷。今日得一见,本王荣幸之至。”徐丞谨看了看远处山头,语气冰冷,“只是没想到你会甘心为南越那位七珠亲王办事,如今更是悄无声息地以密使身份来到我大黎,若非本王旧疾得愈,耳聪目明,恐怕就要错过了。”
那个黑衣人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些惊讶,随即抬起冰冷的眼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康亲王抬爱了,溟善荣幸之至。”
轻飘飘的两句话,说得很干。
主要是这个溟善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大黎的康亲王他是知道的。
八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王爷披甲上阵,奇诡战术迅速击退南越铁骑。
那一战,南越国丢了土地,丢了财宝,丢了太子,丢了脸面……
当时,南越国王意欲倾全国之力,寻觅武功高强之人,只为杀他。
不想,这八年来,康亲王府固若金汤,折了不少好手,都没有成功。好在当年从战场上回来,这位王爷将军就缠绵病榻,病势也是一年比一年重,杀不了,可等得了。
眼看医者口中的大限之期将至,却不想这位康亲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好了病症,且已经上朝议事。连连推出几个政策,边界诸小国蠢蠢欲动之心,立时被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