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丞谨开口慢慢解释道,“雄性凤尾绿咬鹃的长尾覆羽很是平滑,如同凤凰一样的尾羽。所以,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凤凰。”
手指捏住玉钗的钗尾,微微转动,赵修的心里却是一片明镜。
这只珠钗,只是试探。
凤尾绿咬鹃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是凤凰。
自古只有天子之妻,才堪配凤凰。
可如今圣上只有一人,妄想成为圣上的却不止一人。
恭谨地把玉钗递到徐丞谨的面前,赵修又问道,“圣上那里,主子认为他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徐丞谨抬手把玉钗拿了回来,看着它在夕阳的余晖下流光溢彩,眸光冰冷,“不会。只要我不同意,他一辈子都不会说,我的七弟一向最是重情重义。十年前,我是代他去了一趟阴曹地府,这些年他拿走我太多的东西。即使我不追究,恐怕他的心里也没有一刻是安生的。更何况,宋离月千里迢迢,赶赴京都,是来找我徐丞谨的。他徐宁渊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什么都不能做。名字是我,那个玉坠子也的确是我的……”
赵修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这是他伺候了十几年的主子,也会是他伺候一辈子的主子。主子这些年的苦楚和委屈,他一清二楚。
所以,主子战,他甘愿为盾,为戟,披荆斩棘,抑或是杀出一条血路;主子退,他仍旧会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守着他。
主子的决定,他不需要了解缘由,他只要当命令下达之时,立即领命即可。
徐丞谨一点一点打磨着玉石上稍稍有些棱角的地方,慢条斯理地说道,“赵修,去把那个紫金流苏步摇给装好,送到凌香水榭。”
赵修微微一怔,“那是柔妃娘娘留给主子您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