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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末世男主不想当渣男了4(1 / 2)


秦然堪堪接住了那束花,将它和原本属于祁长乐的长刀抱在了一起。

定眼一看,各样本该开的鲜艳的各色花朵之上沾满了灰尘,花瓣也掉了些,呈现凋零之象。花束中央是金系异能核在散发淡淡的金光,金光旁边有一个Q版钥匙链,是他熟悉的角色形象。

“生日快乐,秦然。”

他又愣了。

今天……是6月1日啊?

秦然盯着那Q版钥匙链,又睁着微红的眼,抬头看了看祁长乐。

他想勾勾唇角,笑一下,但是心中有一股复杂的感情胜过了喜悦。

心跳终于平稳了些,心脏却又开始难受。

归咎到最后,秦然抬起空出的那只手,挠了挠耳后。

那种难受的感觉好像有些舒缓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那边那人又道:“你知道掀屋顶不早掀,非要等到现在,这花原本开的还挺好看,现在全是灰,可不能怪我。”

“……哈哈。”秦然抽了抽鼻子,低下头干笑了两声。

他抱紧了怀中花束,将视线落在花上,不敢去看祁长乐。他咬紧了唇,从刚刚见到祁长乐时起便一直积存的勇气顷刻消散,只有挠着耳后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下来,祁长乐看着秦然,此时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的好。

“唉。”祁长乐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那破了个窟窿的屋顶。

乌云彻底散去了,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穹之上,成了这死寂的夜晚中唯一明亮的指路灯。

他重新看向秦然,那少年垂着头,脸上、身上,都是血迹和灰尘。

从脏污中依稀可以辨认出他身上穿着的衣物——宽松的T恤,宽松的运动裤,成套的运动外套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小臂裸露在外,肌肉的线条略显单薄,但仍结实流畅。

这身穿着倒还是八个月前他那有些老土的风格。

连小动作也和八个月前一样。

说来其实已经不该称秦然为少年了。二十岁,就算在他曾经生活过的R国,他今天也已经成年了。

朝气终于从阴沉之中破土而出,八个月鲜血的洗礼,叫人想不去成长,想不去改变都难。

他在皮相上总有一股少年感,心理上……祁长乐回想起在楼下刚刚望见他时的模样,并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秦然在面对他时,仍是曾经那个少年。脆弱、不堪、怯懦……都在向他展露。

100%的攻略度,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他如今这般模样,好像正是八个月前祁长乐所想要的。此时真正的望见了,祁长乐却陡然生出一股复杂的心绪来。

知之非难,行之不易啊。

在心中又叹了口气,祁长乐收起自己那几分迟疑,不再犹豫,朝秦然走去。

祁长乐刚走了两步,秦然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是身体突然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浮现出几分痛苦之色。

“嘶。”他空出的那只手猛然从耳后弹开,然后细细的发着抖,穿过高高支起几朵花,捂住了另一侧肩膀。

祁长乐脚步一顿,蹙了蹙眉,轻声询问:“受伤了?”

他放出精神异能那会注意力全在被童竹丧尸化攻击的于小寒身上,还真没太注意看秦然。此时探头望去,才看见那挡在群花之下秦然明显不太一样、血淋淋的肩膀。

祁长乐忙快步走了过去。

他从秦然手中接过了花和刀,弯身放在脚边,轻轻扶住秦然没有受伤的那面肩膀,侧头朝他的伤口望去。

伤口在肩胛骨附近,圆圆的一圈,鲜血凝固后又裂开,此时正往外汩汩流着黑红的血液。血肉连带着T恤碎片几乎被丧尸一同咬了下来,甚至还有一颗人类的牙齿镶嵌在齿痕之中,光是看着,便叫人不寒而栗,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不管看了多少次这种伤口都觉得恶心。祁长乐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面色一冷,握住了正要触碰伤口的秦然的手。

“别碰。”

秦然的指尖在发抖,他停下了动作,微微抬眸看去。祁长乐就站在他身边,真实的站在他身边,他人在他面前,他的声音就在耳畔,他可以嗅到那掩在灰尘下、在他衣服褶皱间堆叠的气味,他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有些急促,在逐渐平缓……一切都让他感觉熟悉,感觉安心,好像一切都没有远去过。

他还在,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秦然抿紧了唇,又一次湿润了眼眶。

他再一次忽视了疼痛,没有任何犹豫,突然而然地转身伸长了胳膊,抱住了祁长乐。

他将脑袋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十指紧紧攥着他夹克后背处的衣料,用尽了浑身力气,像是想将他揉碎进骨髓一般,迫不及待的感受他的体温。

温度从相抵的胸口开始蔓延,指尖是冰凉的,还在发抖,心中却是温暖的,像是有一团蒸汽涌入,逐渐湮灭了那些无法言明的酸楚。

祁长乐对于秦然突然而至的拥抱是愣的,他还在思考秦然这伤该怎么办,便突然被抱紧了。他没有任何动作,保留着蹙眉严峻的表情半天,才不解风情的问道:“不疼了?”

秦然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麻木了,他努力抽出手,擦了下滑落的眼泪,然后闭上了眼,安安静静的将下巴垫在祁长乐的肩膀上。

“……疼啊。”他说。

祁长乐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笑:“你松开我你就不疼了。”

“不松。”秦然难得带上了些赌气的意味。

还是没什么大事。

祁长乐笑了,眉头舒展,低低的笑声从胸腔挤上喉腔,带着轻微的颤动,像是风箱鼓动,每一下秦然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他的嘴唇在秦然耳边不远,说话间吐出的气撩过耳尖,又热又痒。

“活该你疼。”他这么说,出口的话虽然毫不留情,但话音刚落,他却也抬手揽住了秦然的腰,在任他拥抱的同时,也终于回以拥抱。

拥抱得到回应的安全感难以描述,但在两人相拥的瞬间,秦然是有许多疑问想脱口而出的。

八个月前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死了吗?为什么又活过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你这八个月又都去干嘛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千般万般,最后缠绕着说出口的却还不是这些犀利的问句。

“你还活着,真好。”他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也觉得好。”

“……”

……

祁长乐并没有同秦然相拥多久,不过一分钟多点,他便松开了秦然。

时间在此时大约是十一点四十,已经快十二点了。不远处正传来秦然几个队员的呼唤,夹杂着小姑娘于小寒终于回过了神、崩溃的放声大哭。

祁长乐再一次仔细查看了秦然的伤口,替他拔掉了那颗又恶心人又碍眼的玩意儿,确定他确实没什么大碍,可以拖延一下再自行处理之后拍了拍秦然没受伤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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