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哀求道,
“三舅,我求求你,我不显摆了,藏衣服里。
刚耍顺手,扔了可惜呢。”
看蔡根没吱声,悄悄的从垃圾桶里拿回了棍子,藏在了衣服里,
蔡根现在心里是紧张的不行,没心思跟小孙较真。
后腰的斩骨刀很硬,时刻提醒着他,要坚强,要勇敢,要跟一切敢于破坏自己生活的敌人作斗争,谁都不好使。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蔡根坐进了副驾驶,小孙上了后座。
“师傅,去赛道小镇,那个开演唱会的地方。”
“十五块钱,不打表。”
蔡根一愣,为什么不打表?
按道理说,到那边也就十一二块钱。
看向司机,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为啥不打表?”
司机没开车,也没翻表,理直气壮的说,
“年底了,不打表,
再说,那边偏,回来我得跑空车。”
理由很牵强,只是时机不对。
蔡根刚被人坑了三百多,这就不能有一件顺当事吗?
“那边不是演唱会吗?
打车人少不了,回来咋就空车呢?”
司机有点不耐烦,大有想坐就坐,不坐下车的意思,
又舍不得这个活,勉强解释一下,
“大冷天,那么贵,谁傻啊,看那破玩意去?”
没毛病啊,大冷天花钱去看演唱会,确实傻,蔡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变相一听,这不是骂自己傻呢吗?
小孙听不下去了,
“赶紧开车,打表,要不投诉你。”
这是在北方,客人一般脾气都不太好,可以理解。
但是别忘了,司机也是北方人啊,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打表,十五,爱坐不坐,看把你牛的?
你爱去哪投诉去那投诉,我认可交罚款。”
完了,事情往最不好整的方向发展了,这都是杠精转世。
蔡根赶紧说,
“行行行,十五,十五走吧,赶紧走吧。”
听见蔡根屈服了,司机也不见什么胜利的喜悦,发动了车子,上路了。
借着路灯,蔡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出租车司机,越看越眼熟,试探的问,
“师傅,你这前挡玻璃,是不是新换的啊?”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出租车司机一愣,很意外的说,
“你咋知道呢?换了没俩月呢。”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蔡根松了一口气,继续说,
“师傅,你是不是有个儿子,供他补课上学花了六十多万?
自己的出租车都卖了,现在给人打工。”
听到这,出租车司机不经意的把车速放慢了,盯着前面的马路,表情开始凝重了,
“你咋知道呢?咱们有什么过吗?”
真是小心,处理突发问题,稳重严谨,蔡根更放松了,
“你还有个孙子,上幼儿园,儿子在学校给你领回来的。”
一脚刹车,很突然,出租车司机扭头,对着蔡根怒目而视,
“别来这套,你认识我啊?
有仇有怨冲我来,别提我孙子。”
这个急刹车,把蔡根狠狠的晃了一下。
后腰的斩骨刀,实在太硬了。
差点没硌死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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