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坐直了身子,心中惊疑不定,“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救命之恩,祥宁和柳三皇子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关系?”
太子目光在殿内一扫,太子妃立刻屏退随侍的宫人。
屋内只余夫妻二人,讲起话来就方便多了。
太子道:“前些日子母后处置了几个宫人,为了什么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传言我本来不信,可今天随安犯病,又是祥宁发现了,总这么巧合,难免别人多想。”
太子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也是想得比较多。
流言的威力就在于此,不需要实打实的依据,只要让人心生疑窦就达到了目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太子妃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那些流言摆明了就是二妹妹故意捏造的,殿下岂可当真。说起来都是至亲骨肉,使这种手段,真是令人齿冷。”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同为皇室公主,肖容的名声坏了,肖宓难道能独善其身?
太子也是满脸的不赞同,“自家姐妹,就是有些小争执,也不应如此,二妹此次真是做得过了。”
再一想到肖宓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那个三弟肖定,太子心中就更加气闷。
肖定经常在他面前阴阳怪气,暗地里与他争锋做对,坏了他不少事。
偏肖定会做人,父皇和大臣们在的时候,他就装出老实恭顺的模样,得到上下一致称赞。
太子妃道:“母后已经惩戒了二妹身边的宫人,想来她会老实一阵子。殿下当以朝堂为重,不必为这些后宫琐事分心劳神,有我和母后在,贵妃母女兴不起波澜。”
太子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总想起今天柳林里的情景,若随安身子不这样病弱,和祥宁倒也般配。”
太子妃作嘘声状,“殿下慎言!此事绝不可对别人提起!母后是绝对不会把祥宁许给柳三皇子的,她要是知道你有这个念头,怕是要恼了你。”
太子温情脉脉地看着太子妃,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多谢你提醒,你放心,这话只有我们二人知道。你怀着身子,还要为我的事操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朵红云慢慢爬上脸颊,太子妃娇羞地嗔他一眼,“你我夫妻一体,殿下这样说就见外了。”
肖容不知道太子已经把她和柳遇扯上了关联,此时她正在听红绡回禀,越听越生气。
“肖宓是不是有神经病?我又没有惹着她,她成天盯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据红绡打听到的消息,今天下午是肖宓派人给前院听戏的三皇子肖定传讯,肖定才撺掇着太子带着人去的柳林。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肖容也不装斯文了,直呼姓名把肖宓一通大骂。
肖容是骂得尽兴了,周围伺候的宫人们却恨不得捂住耳朵,主子们闹矛盾,他们一点都不想听到啊!
只有红绡觉得爽快,又不能真的拿二公主怎么样,口头骂骂还不行啊?
等肖容冷静下来的时候,心中叫苦不迭,她这两个月向原主看齐,费尽心思才勉强维持住的人设,啪嗒一下就崩坏了!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装,总有露陷的时候。
肖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不要总是模仿原主,要一点一点地释放自己的真性情,让周围的人慢慢习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