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儿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严浔扶上了马,再一次与这个男人?共骑一匹马。
她有些没想明白?,严浔为何这么快就宽容大度地不计前嫌了?既不怪自己移情别恋,也不怀疑自己是叛贼同?党?
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以往的严浔在儿女私事上总会有些“小鸡肚肠”,在清除叛贼余孽之事上更是“锱铢必较”。
脑子里正狐疑着,忽然感到身后之人?的喘息声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是他?在向自己凑近!
女子本?就紧绷的一颗心再次收紧,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下身子,似是在公告着自己是不可随意触碰的。
她从一开始就十分拘谨地坐于马背上,不敢乱动,也不敢靠近身后的“雷池”一步。
严浔像是察觉出了她的心思,未有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
“菲菲,你会骑马吗?”耳畔响起男人?低沉浑厚的问话?声。
卓玉儿感到这样一个问题似曾相识,严浔好像是曾经问过她,为何要再问一遍?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是会还?是不会?
还?未回忆出结果,卓玉儿便果断地冲身后之人?摇了下头,表示“不会”,她觉得?这样的回答应该比较稳妥。
载着二?人?的仙马在官道上疾驰,卓玉儿听严浔说要送自己回临安城,未敢多言,因为说想要回临安城本?来就是个谎言,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配合。
仙马驶出几里地后,卓玉儿感到这行驶的方向并非是去?往临安城的方向,不免心生狐疑。
于是她侧脸回头欲意问个究竟,谁知那个本?来安安分分地坐于身后的男人?忽然又不安分了,见她侧了脸,探过头去?就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
卓玉儿话?还?未问出口,就毫无防备地被这般偷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羞涩和恼怒同?时从心底翻涌而出,一只胳膊肘下意识地向后怼了一下。
她感到自己的胳膊肘像是碰到了身后的严浔,但不知道是碰到了他?的哪个部位,随后便听到“哎呦”一声叫,紧接着,那个与自己同?骑一匹马的人?一下子不见了。
等卓玉儿缓过神来的时候,仙马已经窜出了小半里地,她赶紧牵住本?来在严浔手里的那副马缰绳,用力地勒住马,马儿扬起前蹄,嘶吼一声,止住了狂奔的脚步。
卓玉儿将马头调转了个方向,驾着马原地踱步于刚才停下来的位置,放眼望去?,羊肠迂回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只见两侧的密林和远处的峰峦叠嶂。
顿时心里疑窦丛生,难道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一只凡身的胳膊肘把一个有仙力的人?从马上戳了下去??这不合情理?啊!
严浔从马上掉下去?会不会摔伤?他?是个有仙力之人?,应该可以自救的。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驾着马儿小跑向前,视线在官道两侧来回游移,生怕错过了什么状况。
但是,并未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于是,她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驾马来回走了好几遍,仍旧一无所?获。
难道是严浔跌进路边的草丛里摔晕过去?了?
卓玉儿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
最?后,她停在了那个有可能是严浔掉下马的位置,飞身下了马。
下马后刚落稳脚步,忽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菲菲,你是在找我吗?”
是严浔!
卓玉儿猛然地回头,见那个男人?衣冠齐整、毫发无损地立于自己面前,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你......”
话?还?未说完整,视线扫过男人?的脸,发现他?正用一种不明所?以的眼光审视着自己。
女子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计了,他?刚才不是问自己会不会骑马吗?她回答说不会,可是接着就自己骑着马,在官道上走了好几个来回。
卓玉儿被那样的眼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心虚地垂下了眼眸。
“菲菲,你好大的力气,一甩手就把我从马上扔下去?了。”
她听着他?的玩笑话?,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硬着头皮道了声歉。
随后,令她十分不解的是,严浔并没有提她会不会骑马这个茬。
他?不提,她自然也就无需去?解释。
二?人?再次上了马,继续在官道上前行。
一路上,卓玉儿已经十分明确,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去?临安城的官道。
严浔并不是要带她去?临安城,他?要带她去?哪里?
但她不敢再回头问了,怕这个男人?再玩出什么新?花样。
仙马载着二?人?驶过仙居山的极乐土时,卓玉儿心里隐隐地冒出些不祥的预感,严浔难道是要带她去?往生殿?
极乐土和往生殿是仙居山的两个大型墓地,前者是安葬凡人?的,后者是安葬仙家的。
果然,过了极乐土后,严浔的仙马就直奔往生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