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未置可否,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一道是?淡漠中蕴藏着些秘密的眸光,一道是?分不清是?冷冽还是?热烈的眼神,两道目光交汇时,周围的空气?似都焦灼、凝滞。
严浔像是?被对方?的眸光灼烫到了,不由自主地松开扶于她肩头的一双手臂,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
落魄、失望和不甘心?混杂地在?心?里交织着,他呆呆地望着眼前之人,心?中五味杂陈。
女子收回那道灼人的目光,低垂下眉眼,语声更加的冰冷和陌生:“大君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奴家要赶回卓府去了,免得被人发现。”
语毕,迈开步子就向别院拱门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如逃窜一般,似是?想要快速地逃离这里,赶紧从严浔的视野中消失。
从男人身侧经?过时,一只手臂被他一把抓住。
严浔把急于离开的骆菲菲拽到自己面前,逼视着她的眼睛。女子被看得脸上泛出了嫣红,不由自主地又垂下了眸。
片刻后,男人的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语声亦是?温和了不少:“菲菲,对不起。我刚才脑子里太混乱了,可能是?因?为一下子接受不了你?说的那件事,所以?就胡思乱想了许多,才会那般生气?。你?......”
严浔说到这里,语声阻顿住,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骆菲菲仍旧保持着一副毕恭毕敬状,未有一声言语。
严浔继续说道:“菲菲,你?急着告诉我那玉的由来,是?因?为你?在?生我的气?对吗?你?觉得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卓玉儿,所以?你?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他说完这些话,望向女子的一双眸子中,泛着血丝,还带着些许期盼。
骆菲菲继续沉默着,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
“菲菲,你?回答我。”
“殿下,奴家并不是?因?为生您的气?,才跑来告诉您这些的。此来就是?想要告诉殿下,小?女子不是?殿下要找的人。”
骆菲菲的回答虽然很晦涩,但严浔似是?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
女子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男人的眸光瞬时黯淡了下来,抓着她的一只手也即刻卸了力气?,神情中像是?再次有所了悟:“我明?白了!骆菲菲,你?根本不是?从卓府偷跑出来的对吧?你?要过来跟我摊牌,总会有人想方?设法帮着你?出府。”
骆菲菲闻言,眸中再一次闪过一丝惊异,快速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个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儿。目光收回时,神色微不可察地变换着,原本的不忍和惊异蝉蜕出了一丝委屈,像是?在?对他这般的解读做着无声的辩解。
她被男人的手松开的一瞬间,犹如得到了释放,没有一丝犹豫地朝着别院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匆匆中,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追赶:“骆菲菲,你?给我站住!”
女子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似是?预感?到身后之人只是?想对她说些无所谓的话。
果然,严浔将她唤住,只是?想给心?中那不断蓬勃绵延的沮丧情绪寻找一个出口:“骆菲菲,你?装做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这么难吗?你?为什么不装做什么也不记得?我宁愿你?什么也记不起来!一辈子也记不起来!”
女子听出严浔把自己叫住,只是?为了继续发泄掉心?中的不悦,她想快点逃离此处,因?为周遭似已被这个男人的责怨情绪围拢,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卸不掉的窒息感?。
于是?顾不得许多,快速捡拾起步伐,脚步如疾风般向别院外走去,身后传来一句揶揄:“骆菲菲,你?还不如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