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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学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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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大学是独立本科院校,属师范类,男女比例为1∶7。所以国家倡导“关注女孩”的政策,在这里根本得不到贯彻。在校园里,经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女生当中,只有一棵绿油油的成年草,在她们之间骄傲地幸福地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正因为这种现象,我校男女成功成为男女朋友的很少(相对于全学校的3万同胞来说)。不是男的不想,也不是女的不愿,只是在他们即将成功结合时,另一位女生一脚插足,横刀夺爱。由此,一组三角恋成功上映。最后,男生不得安宁,整日叹息:人生苦长,造化捉弄。两女生虽没有兵戎相见,也变成了红眼仇人,不巧在校园里相遇,彼此一甩秀发:为了爱情,我不顾一切!小样儿,谁怕谁!但我并没有借鉴和吸取这么多前辈们的经验,在大一的时候,就脱离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单身生活,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

独立院校也称贵族学校,显而易见其子弟,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但并不全是。在我校,你可以从每个人的坐骑中看出明显的四个等级。

第一等级的是驾驭宝马,奔驰,奥迪,红宝石等名车的主。随便抓出一个,他娘或他爹的身价都在八位数以上。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只是感受一下大学的气氛,怎么也能算是个大学生,临走时拿上个毕业证或是带上个女朋友,抑或是女婿,回家就到老爸老妈的公司里做个管事的头了。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读书,都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普通农民工子女来的实惠。

第二等级的是骑摩托车的,他们属于中等资本家,有的当然也买得起名轿车,只是满足于在风中奔跑的潇洒,不愿买罢了。有一次,一哥们骑车迎面擦身而过,引起无数人的惊叹:“这厮真酷,胳肢窝的毛都飞起来了。”

第三等级的是踩脚踏车的小伙姑娘们。他们骑车什么也不求,只为了加快完成某事的速度而已,而多数都是为了占座、学习。因此骑自行车的,也就是那些爱学习,为了报效祖国而拼命的人。因为学习好,不讲粗话,被我们俗称“文明人”。我见了这些人,总会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可都是中国教育制度培养下的栋梁之才。

最后一级,理所当然就是靠脚走路的人,我即是其中之一。为了能上升一个级别,我曾经对我的好友邓仔说过:“要不咱也整台自行车,怎么也能充充‘文明人’吧!”他老兄倒好,一句话咽得我哑口无言:“毛主席都说过,坐地日行……那个几万里,买那玩意做啥!”所以我俩以及寝室的另一个兄弟侯伟,在大学四年里一直都处于校园第四等级。

我们学校是市里占地面积最大,硬件设施最好且录取分数最低的三本学校,所以附近的无名贵族都愿意,把这里当作让他们子女体验生活的场景,而它的教学水平以及质量却是无人敢恭维。我们旁边的高三生拿这样的话鼓励自己:“今天不努力,明天去隔壁!”可见一般。

但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是情人拍拖的天堂。多树多草多美女;多山多水多树林,原始生态园就有三个。每逢夏季,虽然生态园里的蚊虫蛇蚁很多,但人更多,不用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以至于学校白天挂出委婉的横幅:学习请到生态园,生态园中搞学习。言外之意是学习之外的事情不要在生态园中进行。夜间便派出学生会成员进行扫描,一经发现不正常现象或是听见异常声音,便迅速抓捕归案,但至今仍没有一具被公开审判的案例,因为去生态园的多数的都是学生会成员。

学校最大的亮点之一就是,这里的老师比较年轻。因为这所学校还处在婴儿期,建校不足十年。如果是一些老教师来授课反显得不合时宜了,就像把年轻的姑娘嫁给八旬老翁一样,把我们塞给五六十岁的教授,结局大同小异。一来我们有尊老的传统,二来老少肯定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那上课肯定如在地狱中煎熬,难耐万分,气氛死沉,即使老师有讲的兴致,学生也没了听的情绪,学习效果何来好之说,这就违背了教学以学生学好为根本的目的。学校领导也从年轻过来的,考虑到这一方面的因素,再考虑一下工资的问题,便花很少的钱,聘了一大群年轻的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过还好,多数都是比我们学历高的研究生来教我们。虽然我们成了试验品,可上课随便些,热闹些,丰盈了我们青春的翅膀,体现了青春的活力,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有的学科是年轻教师无法胜任的,比如古代汉语,枯燥无味,只有教授级别的人才愿意用比古代汉语更枯燥的滔滔不绝来讲述,这样就必须请个教授。而我们学校遇到这种情况,只好向校本部去“借”,然后像对待国宝一样倍加尊重,车接车送。我们这科的教授姓古,是个很有特色的人。用一首诗来形容:瘦骨伶仃身御风,年逾半百气烁朗。言语酷似普通话,其实神仙也不明,此诗为我们深所欣赏。主要是用了现实主义写法,把我们抽象的教授描绘了出来。我们这位古教授讲得每一句话,都是课本上或是古人的原创,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他的原创了。比如:李煜《虞美人》中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到他这就成了“村发糗月何私了,网丝姿多嫂”,好像门牙的缝隙稍微有点大,漏气一样。其实这是老一辈先生们的共同点,他们教书的年代还没有大张旗鼓的推广普通话,今天能说到这种地步已然是很辛苦了。古教授讲课一般都要用扩音器,而我就是给他拿扩音器的人。每次当我把话筒递给他的时候,教授都会说一句话:赛赛。我也会有礼貌地回一句:不赛!而再难懂难辨的语言,当你听了很长时间突然某天听不到了的时候,也觉得当初的声音是最易理解最是好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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