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陛下也在,两个儿子争一个女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日子啊,过得越来越有看头了。
接下来几日里,话痨的小宫娥都会过来,每回带着不一样的点心,偶尔会有人参鹿茸阿胶这般珍贵的补品,趁着竹茗不在,就悄悄说是凌王吩咐的,让她吃饱喝足做个胖新娘,又说凌王殿下喜欢胖美人。
小宫娥是个话痨,竹茗在的时候就说着点心,竹茗不在就说着外间的动向。
时间长了以后,秦绾宁就知道了外面的动态。
陛下入洛阳城三年来,百废待兴,不纳后妃,不苛待百姓,减免赋税,重科举,轻举荐。
而太子依旧是杀神,百官遇见太子,腿肚子都得打转。小宫娥却来一句:“太子那副样貌,得了不少女儿家喜欢,说他俊秀无双,男儿气概无双,更要紧的是东宫无妃妾,是难得的好男人,可我觉得呀,没有后妃,多半是不举。”
小宫娥说得很认真,眼神炙热,秦绾宁若不是是萧宴唯一的女人,都险些被骗过去了。
竹茗又来了,小宫娥收拾好食盒,踩着点儿离开。
秦绾宁躺下午睡,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事情太杂太乱,她不能偏听偏信,太子是一混蛋,凌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秦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没有想明白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身子发热,唇角触碰到冰凉的物什,冰凉的气息将她笼罩,渐渐地,冷源靠近,身体很舒服。
睁开眼睛的时候,萧宴一双冰凉阴暗的眸子就在眼前。
被吓得次数多了,她早就成了习惯。
“阿绾。”萧宴的声音暗哑低沉,很有磁性。
人的声音各有不同,女儿家绵绵软糯,男子略有气势,萧宴的声音与众不同,与他的脸相得益彰,给他这个人添彩许多。
萧宴握住她的手腕,舌尖扫过,留下阵阵酥麻,秦绾宁浑身发颤,紧张地凝望着对方。
床榻靠近着窗户,晚霞的光打在萧宴的身后,冰冷的气息慢慢地被暖黄的光色融化,冰冻一夕消融。
先是手腕,再是手臂。
缓慢地落在的肩骨上,衣襟散开,露.出雪白莹润的肌肤,雪山连绵。
秦绾宁发热的脸颊贴着萧宴冰冷的侧脸,火与冰的碰撞,暧昧丝丝连连地在空气中弥漫。
萧宴不说话,秦绾宁不抗拒。
汗水滴在一锦被上,浸.湿透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萧宴再度离开,临走前唤了竹茗问话。
光线黯淡,太子身形岿然不动,微弱的烛火映得他眉目清冷,竹茗吓得不敢大声呼吸,听得他发话:“她近日可好?”
竹茗是伺候秦绾宁的,是日夜同她待在一起,好与坏,没有人比竹茗更清楚。
竹茗被太子威仪吓得身子发颤,斟酌语句回答:“挺好的,秦婕妤日日派人送点心粥水过来。”
萧宴皱眉,眼中的阴沉更深了些,没有再说话,翻.墙回了东宫,吩咐人去给秦婕妤传话,“让每日送点心的宫娥来东宫。”
话在当夜就传了回去,时辰晚了,秦婕妤让人第二日再去。
耽搁一个晚上再去找人,没想到,找遍云华宫都不见人。
脑子晕乎乎的秦婕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宫里恐是进了细作,惊慌之下,换了看守后殿的所有婢女内侍。
秦绾宁不知晓变故,一夜醒来没有见到竹茗的身影,也没有多想,梳洗后照常等着聒噪小宫娥来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