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赶到住宅的时候,这里早就空无一人,褚淮没想到裴清走得那么快。他走进褚明城的书房一看,果然被人翻过,电子设备什么的都还是开启的状态。
“人走掉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彦平有些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手指关节都撞红了,还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褚淮望着这里的一片狼藉,叹气,“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你先想办法把事情稳住,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小,我过去看看我雄父。”
“好,好。”林彦平一连说了好几个,但他很清楚即使现在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把褚氏的丑闻遮盖过去,但股价不会涨回来,造成的巨大损失是无法弥补的。
褚淮将他一个人留在主宅,自己开着另外一辆车子往警局的方向驶过去。路程不算很远,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警员也比较好说话,在他表明来意和填写好相关消息后,就允许他进去看望褚明城。
褚明城已经待在这个拘留室里八个小时了,期间接受了各种各样的审问,他的态度还算好,配合调查也算积极,所以警员们没有怎么刁难他。
可是在没什么突破性进展的情况下,他必须在这个拘留室里待够48小时,才能离开。
“你回来了,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见他进来,褚明城第一句话竟然是风淡云轻地问他假期如何,可见他的心理素质有多好。
褚淮回答,“还好,不过这些,雄父你应该最清楚。”他每次出行,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保护他的人,随时随地将他的个人消息传送回去,他被怀恩绑走的事情,褚明城不可能不知道。
“确实,怀恩那次跟你们说了什么?”褚明城不愿意跟自己的雄子玩虚以委蛇那一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褚淮倒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和褚明城有三四分相似,一样的胸有成竹,不慌不忙,“这个我倒是要先问问您,慕远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远?这个人是谁?”褚明城倒是有些糊涂,自己孩子不明分说就问他和一个陌生人的死有什么关系,倒真的让他奇怪。
“您不认识他?”都到了这个份上,褚明城没有必要跟自己装,所以看他这副表情,是真的不认识慕西斯的雌父?
那怀恩说慕远的死跟他有关,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您认识庄哲吗?”他说出了慕西斯雄父的名字,当年开车撞死他雌父的罪魁祸首。
一听到这个名字,褚明城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倒不是心虚,后悔,胆怯,而是一种愤怒,“这个人我当然记得,开车撞死你雌父的混蛋。”
“十二年前,他被送去开庭前的那场警车爆炸,跟您有关系吗?”褚淮这回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连一丝轻微的表情细节都不放过。
褚明城矢口否认,“当然跟我没关系,虽然我恨他,但我完全没必要用这个惹人注目的方法,而且十二年前的□□炸弹管得很严,除了军方,根本没有其他流通渠道。”
褚明城这番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且不说他有什么门路弄到□□,先说暗杀挑什么时候不好,非要选被那么多人瞩目的时候,还害得警车上五名警员牺牲。
“你问这个做什么?”褚明城显然看出了一点什么,敏锐地望着他。
褚淮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回答,“怀恩当时绑架我们的时候,就是用刚刚那一套说辞。”
“他说您为了谋夺财产,雇凶杀人,杀了我的雌父,这一点……”他紧紧地盯着褚明城的眼睛,企图在这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看见什么波澜。
“是真,还是假?”褚淮说出这句话时,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板,一副审判者的姿态。
“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害林。”褚明城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微弱,似乎是叹息,林·伊斯亚里就是他雌父的名字。
既然这一切都不是褚明城策划的,那怀恩说的都是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骗他们?
褚淮陷入沉思,他也派过人寻找当年事情的信息,但是时隔十二年,就算能找到,也基本没有什么大用处。
“阿淮,我不知道怀恩编造了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的雌父。”已经年轻不再的男人,没有了年少时的桀骜轻狂,野心勃勃,只有一种久经岁月洗礼的沧桑,放佛看什么都波澜不惊,唯有说出“爱”这个字的时候,眼神温柔,仿佛有所眷恋。
褚淮哑然失笑,并不相信褚明城的话,如果他真的爱雌父,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么多的情人,真正的爱,不该是从一而终,矢志不渝吗?
他搂着其他情人,轻吻拥抱时,是否会想起他那廉价的爱。
看到了褚淮眼中的嘲讽,褚明城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孩子的心中树立了一个很反面的形象,他也不奢望褚淮能做到理解,毕竟他们的想法观念是背道而驰的。
“我和你雌父认识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伊斯亚里家的孩子,他那时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挤在满是脏乱吵闹的餐馆,在送餐和刷盘子,还跟那些年轻人喝酒赌博。”谁能想到他是个富家子弟,顶着伊斯亚里家长子那么显赫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