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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的那几天,是林海清和陶成文工作最忙的几天,陶斯可得以到陶奶奶和陶爷爷那小住几天,这对陶斯可来说,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好消息。
沈小笛打来电话的时候,陶斯可正盘腿坐在床上,一面惬意地吃着陶奶奶洗干净的草莓,一面拿着平板看一部喜剧电影。
那端是沈小笛郁闷的声音:“阳阳好像跟章先生分手了?”
陶斯可咬了一口草莓,吃了一惊:“好突然啊,真的假的?”
“我也不清楚,微博营销号说两人分手了。”沈小笛说,“圣诞节那天,阳阳还和某珠宝公司的老总一块吃晚餐了。”
“是我们去看首映礼那天吗?”陶斯可咬着草莓。
“嗯。”沈小笛沉默了片刻,又说,“那个珠宝公司的老总和章先生实在是不能够比,搞不懂,阳阳为什么会和章先生分手,而且那营销号暗指阳阳是小三,好糟心呀。”
陶斯可又拿了一颗草莓,送到嘴里,这颗草莓有点酸涩,陶斯可被酸得皱了下眉头,她含糊安慰沈小笛,道:“虽然她是你爱豆,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你要是还喜欢她,就看淡一点。”
似乎她的安慰起了作用,沈小笛平静地嗯了一声,又转了话锋,问她:“你是一直在陶奶奶那里待到过年吗?
电影播放到结局,陶斯可拿着手机,躺倒在床上,说:“对呀。”
“那我就不能约你出去玩了。”沈小笛语气透着几分遗憾。
“你可以打车来找我。”陶斯可建议。
“哦,或许我可以自己开车去找你。”沈小笛年龄比陶斯可大一岁,已经考取了驾照。
“不要,这样我会有心理负担,万一你暴毙在来看我的路上,我下半辈子还活不活了。”陶斯可语气严肃,“沈小笛,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你还是别来见我了,我们开学再见。”
“陶斯可,你好烦人啊。”沈小笛高声抱怨。
陶奶奶上来喊陶斯可下去吃饭,陶斯可坐起身,对着手机那端的沈小笛说:“小笛,我要去吃饭了。”话音落下,她便掐了电话,跳下床铺。
陶奶奶无奈地摇头:“小心摔着了。”
陶斯可语气轻快:“不会的。”
“刚才是小笛打来电话,我也好久没见小笛了,你可以喊小笛来玩。”陶奶奶说。
“改天吧。”陶斯可说,“过几天就该过年了,小笛她妈妈估计也不会让她出来。”
陶斯可用完午饭,又去陶爷爷的书房待着,随便抽了一本书,翻开时,一张贺卡掉落在地板上。陶斯可捡起来,是章庭筠写给陶爷爷的那张。陶斯可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给章庭筠发了一条信息。
章庭筠看了眼前方的红灯秒数,还有二十秒。这两天卢尔阳和他的事,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媒体并没有指名道姓,在提及他时,仅仅用一个讳莫如深的z先生指代,还是惹得家里的老夫人发了一场火。
卢尔阳在社交媒体上新发的一条微博,有关于两人的传闻,话语里先解释和吴总只是好友的相聚,而和z先生的传闻纯属只是子虚乌有,自己压根就不认识z先生。
卢尔阳虽然偶尔会情绪化,但到底也是聪明人。其实那天和吴总吃完晚饭后,卢尔阳就后悔了,她实属不该越线。这种关系在圈子里是默认,其实卢尔阳有过几段这样的关系,但大多并不只有她一个,她也能做到慧慧姐所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一次失了衡。
卢尔阳把这种失衡归结于跟章庭筠的这一年,或许是他待她挺好的,让她产生了错觉,以至于以为两人只是平常的男女朋友,一时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
章庭筠这才刚安抚完老太太,从老宅子出来,打算开车回自己的那套公寓休息片刻,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
章庭筠拿过手机,就看到陶斯可发的那一条微信消息:章先生,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名字是在哪里看到的吗?
章庭筠回她:哪里?
两秒后,陶斯可发来一张贺卡,贺卡上的字迹是他的。
章庭筠笑了下,有些好奇她是怎么找出来的,他看了眼红灯的倒数秒数,最后回一条信息:哪里翻找出来的?
书房里,陶老爷子看了眼坐在地板上玩着手机的孙女,他伸手抬了抬鼻子上架着的老花镜,说:“斯可,坐沙发上去,地板凉。”
陶斯可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起身,然后仰面躺倒沙发上。陶斯可在输入框里打字,手机屏幕忽然弹出来电显示,屏幕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陶斯可咬着唇,踟蹰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那端的声音听来有些熟悉,陶斯可抿着唇,语气客气而礼貌:“您好,您是?”
“是我,斯可?”那端是章先生的声音。
陶老爷子出声询问:“斯可,你在和谁讲电话?”
陶撕开握住手机,转过脸看了一眼陶老爷子,说:“是章先生。”
“庭筠?你把电话给我。”陶老爷子说。
陶斯可哦一声,对着电话那端的章庭筠说:“章先生,我爷爷要同你说话。”她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陶老爷子后,并没有离开。她靠在书桌上,伸手拨弄了笔筒里的钢笔,一边心不在焉听爷爷和章先生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