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沉默了几十秒那么久,才说:“前面两条没问题,但是第三条……”
“怎么?”霍沉鱼装得很不在意。
顾庭深有些犹豫,似乎已经看穿她的想法:“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东西拿回去,那我不能同意。俏俏也不会同意的。一旦你拿回去,她会承受巨大的孽力反馈,恐怕生不如死。”
不愧是男主,什么都想得到。
霍沉鱼心底吐槽他,皱起眉毛,冷冷地哼一声,不屑地回答:“我又没有什么术士帮我,怎么拿。我就是不高兴,要让她和我承受一样的痛苦。甚至我可以不要她的血,我就划她一刀,让她和我一起痛也行。”
“你自己?也要割俏俏的眉心吗?”
“手上脚上,哪里都行,反正我受到什么伤害,我也要她承受。”
顾庭深听她不要求割眉心,也不要血,纯粹是一种幼稚的报复,放下心来,答应了条件,让她立刻赶到医院。
趁着术士还在这。
霍沉鱼听他答应,假装镇定地挂掉电话,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她的小光环,马上就要拿回来了!
从此这个书中的男主、女主、反派,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会躲得远远的,做一个平平无奇的白富美,混吃等死。
一想到这种美妙的生活,她不禁心生向往,对未来充满期待。
那也太爽了吧。
霍沉鱼冲着墙傻乐了好几分钟,调整好情绪,推门进去,一边拿包,一边看着陈邪冷淡的脸色。
他又生气了。懒得哄。
从来都是别人哄着她,自从穿过来,她哄他好几次了。
霍沉鱼心里只有光环,反正以后没有交集,他爱生气就生气:“我临时有事,得先走了。”
“不吃饭?”陈邪冷淡地问了一句。
刚才他看见了她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顾庭深。
“不吃。”
“就那么重要?”陈邪心里酸酸的,又自知没资格吃醋,但他忍不住,“什么事儿啊?”
“目前对我最重要的一件事。”霍沉鱼没办法告诉他光环什么的,只能讲这件事的重要性,希望得到他理解。
最重要。
陈邪咬牙,气笑了。
她安安静静地低着头,把手机放进包里,也不敢去看陈邪的脸色,转身就走,说了句:“拜拜。”
反正陈邪肯定不高兴。
“要不要我送你?”陈邪叫她。毕竟天黑了,还是下班高峰期。
霍沉鱼没回头,摆了摆手,开门出去,关上门。
一群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安静如鸡,都知道他们邪哥的醋缸炸了。
陈邪沉默了几分钟,忍不住烟瘾,把烟掏出来,抽了一根叼在嘴里。
谢霖给他打开打火机,他点了烟,抽了一口,神情冷冷的,什么也不说。
霍沉鱼到了盛翘在的医院,找到顾庭深给的房号,敲门进去。
现在盛翘已经醒过来一会儿了,只是还很虚弱,脸色苍白,一看到她进来,苍白变红润,气得一双眼睛死死地剜着她。
偏偏又不能赶她走,还指望她的血救命呢。
霍沉鱼见她这副表情,特别开心,故意笑着问:“怎么弄成这样了?不是被我三条微博气的吧?”
盛翘大怒,瞪了她一眼,当场要翻脸,又碍于顾庭深在旁边看着,不能不维持自己一贯温柔忍让的性格,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我头真的很疼,你别再刺激我了,快取血吧。”
霍沉鱼看了一眼旁边的术士,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除了穿一身玄色长袍,好像跟其他老年人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出馊主意,要顾庭深取她眉心血救盛翘的那个臭术士。
眼睛里目露凶光,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给你滴血的三个条件,你都答应,对吧?”霍沉鱼最后跟盛翘确认一下。她可不是顾庭深那种趁她昏迷,直接拿东西的人。
盛翘迫不及待地说:“答应。”不答应命都没了。顿了顿,又急忙加了一句,“你要划伤我,只能你自己来,不准让其他任何人帮忙,而且不准动我眉心和脸上任何地方,只能划手上。”
生怕霍沉鱼把她眉心的福运光环拿走。
霍沉鱼忍住笑意,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坐在旁边的床上,招手,让术士开始。
术士掏出一只极小的特殊碟子,放到霍沉鱼眉心下,不知用什么轻轻一划,肌肤裂开的剧痛瞬间蔓延开来。
霍沉鱼受不得一点痛,哪怕只是现在这种划一刀小口子,让她自然滴血,对她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