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七用钥匙打开镣铐,走到堂下扫视一阵,一把掀走了垫杯具与花瓶的纹花桌布,随后往宴清都身上一盖,将人拎了起来。
床上那床被子太脏,星星点点的痕迹,他有些嫌弃。
桌布的花纹摩挲着宴清都胸前,令他阵阵打颤,昨夜的余韵仿佛还未消失,不多会儿宴清都眼尾就晕上一层诡异的薄红。
宋本卿看了看宴清都,问系统,【我能把他扔外面去吗?】
012沉思,【应该不能,他要是社会性死亡了,可能会拉着宿主你一起陪葬。】
宋本卿把他弄到浴桶里,瞧着宴清都不知是不是被水汽蒸红的脸:“殿下还请慢慢清洗,那些东西不弄出来容易发热生病,待找御医要瓶膏药涂上几日,应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宴清都的身子泡在水里,“滚。”
宋本卿麻溜的滚开,回到床边听屏风后宴清都咕啾咕啾的不知在水里做什么。
死要面子的下场是活遭罪。
宴清都没清理干净,果然发烧了,被侍卫抬走后好几天没见人影,宋本卿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闲,就是总觉得那床隔应得慌,转而去了太师椅上休息,回回深夜里被冻醒,都会觉得有床睡的日子原来是那么的幸福。
宴清都这一走到半个月后才见人影,早已恢复如初健步如飞,一举一动间虎虎生风,完全看不出半月前那一副肾虚惨烈的模样。
他带着御医过来的。
御医上一次没有好好探查戊七身上的毒物,这次一查便有些失色。
“‘春盛?”
“如何?”宴清都低声问他。
老大夫摇摇头:“此毒无解。”
宴清都心头凉了半截,对戊七的话已是信了八分。
老大夫常年居于云泽国,对中原的毒物不太了解,说不上中了这种毒的人会出现什么具体特征,戊七半真半假糊弄了句:“此毒征状不显,杀人于无形”便让这两人沉默下来,不知心中在作何想。
“你干的好事!”宴清都暴躁拎起戊七的衣襟,用力晃了晃,“你故意不说,将这毒转予我!”
宋本卿头晕,嘴唇上方幽幽爬下两管鼻血,用手捂着嘴道:“毕竟殿下二话不说就给我下了药,在下也没有机会说啊。”
御医眼皮微跳,“殿下又给您的禁奴服食过其它的媚药?”
宴清都眼神如刀,回眸沉声道:“如何?”
“媚药会催化他体内的‘春盛’,促使毒物更快侵入肺腑之中。”简的来说,这玩意儿催命。
宴清都一惊:“什么?!为何不早说!”
御医苦着脸:微臣早就说了,只是殿下您自己没有注意听啊。
戊七要是死了,那还有谁来给他解体内的毒?
“务必缓解他身上的毒物发作,”宴清都眼神沉沉,“一定要给我保住他的命。”
御医的脸皱成苦瓜,有苦难言。
中原最喜层出不穷这种莫名其妙的媚毒,他们研制解药的速度都跟不上,怎么可能会把握保住这人明显已经开始流失的性命。
御医低头拱手,掩住脸色:“微臣……尽力而为。”
脉象紊乱是戊七故意用内力逼致的假象,他的身体有一定抗毒抗药性,底子很好,没有看起来那么短命。他只要宴清都不敢再对他下手。
自那以后宴清都果然都没有再来,大概是眼不见为净。
直到半月后,宴清都自己找过来了,脸色冰冷的站在床边做了许多心理斗争,与戊七对视良久,用力得好似脸皮都快要抽搐了,挤出几个字来:“你轻点。”
戊七抖抖宴清都为防他逃走的镣铐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笑道:“在下尽量。”
宴清都黑着脸转身褪下外衫。
咚。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的二皇子殿下趴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戊七如法炮制,把马厩里那个小兄弟叫过来,这次快了不少,小兄弟食髓知味,很快上钩。
戊七把宴清都嘭的一声扔到床上,对着小兄弟语气柔缓:“嘘,这次轻点,让她欲罢不能,你知道的,她很喜欢你。”
小兄弟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走了过去。
宋本卿打了个瞌睡,枕着旁边断断续续的声音进入睡眠。这一觉睡得不太好,醒来后眼底挂着一点青黑疲色,他发现那边战况居然还未结束。
宴清都闭着眼脸色潮红,原本低沉磁性的嗓音变得柔媚婉转,带着一点低泣,甚至自发的缠着马夫不让他离开。
啧。
看不出来,原来这是个隐藏m。
事后宋本卿熟练的隐藏痕迹,把自己锁回去,站在床边看着锦被上的红白痕迹沉默:这床果然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