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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冲喜王妃(2 / 2)


片刻的喧嚣过后,屋内又恢复安静。

“饭菜留下,你也可以出去了。”

木兮颜冷言下逐客令,她现在还不能死,几日未进食,着实饿了。

温子书早已将她在自己手上的消息放出去,相信不多久就会有人为她飞蛾扑火。

与东凌的国仇家恨,该报了!

下令让人在门外守着,之后未有言,径直出去。

这屋内布置极简,就一张木床,外加配了两个木凳的桌子,以及一些简单的装饰。

木兮颜知道,这屋外必然是戒备重重,还好如今临君北已不记得自己,便不会冒险前来。

然,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用过饭后,正在她抽出袖中银针对着烛火细看时,隐隐可闻老远外响起了喧闹,似乎波及近来。

就在她疑于发生何事时,屋子突然陷入黑暗,窗处有动静,待屋内再亮起来时,桌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临君北!

木兮颜惊地站起!

两人来不及互相惊愕,木兮颜将他拉至门后,刚躲好,门就被敲响了。

起闩开门。

“怎么回事?刚刚屋内灯怎么灭了?”

是监守在外面的人质问,这个女人狡诈多端,必须极其谨慎!

问的同时,亦往屋内仔细扫视,甚至连房顶都不放过。

不过这间屋子很简单,藏没藏人,一眼可见。

床幔也是掀开的,并无异样。

“那得问你家主子,一根完整的灯芯都给不起!”

木兮颜冷言回怼!

因门靠中隔墙,恰好能藏住临君北而不会被人自外面看见影子,所以她特意扶着门打开些,就是为了打消监视人之疑。

见得屋内确无异常,那侍卫冷冷地啐了一句:“最好别耍花招!”

然后出去。

木兮颜将门关上,门闩落稳后才侧头看着临君北,心中狂澜再起,身子也如被抽了气力一般,撑着门缓了许久。

临君北也在看她。

他是经过一番暗探才知那“假”王妃被囚于此,提伽暗中帮了他,他才闯进来,却没想见到的竟是当初在渭县遇上的那位药房女子!

难道那似曾相识之感,便是当初她险些嫁于自己冲喜所留下来的模糊印象?

稍缓过劲后,木兮颜拖着虚乏的身子往屋里行去。

临君北跟上,以不被人发觉的小声开口:“你……”

可却不知该如何打开话题,因当初冲喜之亲并未办成,所以他不确定她见没见过自己。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木兮颜背对他,不敢回身相看,一只手撑桌也还是不能控制身子的微颤。

临君北主动行至她面前,逼得木兮颜不得不正面他。

“你……可识得镇北王?”

他问。

木兮颜皱眉,不解其意,凝视半晌,也只冷冷地回了句“不认识”。

实在撑不住,只能在凳上坐下,又态度不善地加了一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温子书本就是欲拿自己要挟临君北,阴差阳错下,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她哪能不忧惧!

临君北却不理会,亦在她旁边的凳上坐下:“我今日来,是来救你出去,你要跟我一起走。”

他的本意是想打探那个“假”王妃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温子书以为拿住她就能威胁东凌,甚至威胁自己!

可见得是她时,不知何故,心头竟隐隐染了欣喜,救她出去也就成了真话。

这句话重重敲在木兮颜心上,瞬间一咯噔,连眸子也忍不住渐蓄了泪水。

紧闭良久,再睁开时,将狂澜思绪紧紧压下,唯冷漠更重几筹!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要救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最好赶紧走,否则温子书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你关心我?”

鬼知道临君北脑回路是如何绕的,突然蹦出这么撼人的一句。

木兮颜哑口,心头堵得愈发难受,唯有重重叹气舒缓:“你若识得镇北王……或此战主帅,便请转告他,温子书已中毒,再过五日,毒会开始发作,以身乏嗜睡为症,要想解救他手上的康阳百姓,可以此为谈判条件,我将解毒之法告诉你,还有,要防止他玉石俱焚,或可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之前拿沈序汀邀见温子书,她故意挑起杀伐,便是为了接近温子书给他下毒。

目光落到桌面那枚银针上,自从离开京城,她时常会犯病,所以趁空闲时备了不少毒药,就是为了在紧要关头自救。

那天夜里被那些恶徒欺凌,她的手本已经摸上藏于衣袖中的银针,其中有她专门备下的剧毒,只是还未待她取出自杀,手上捆绳便被暗线割断,还给自己塞了一把匕首。

给温子书下的毒虽不致命,但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体力渐衰,给临君北收复康阳争取时间。

临君北欣赏女子的坦诚和勇气,也包括她的智慧。

“从他身边之人下手是何意?”

他想看看,她的谋略是否与自己有相似之处。

“温子书利用沈序汀曾受辱受害于东凌京城,挑拨离间,怂恿沈序汀夺下其父手中的八万大军,但这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且那是康阳王沈晋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那八万大军不可能完全忠于沈序汀,更不可能完全忠于温子书,但也不排除温子书会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

木兮颜细细分析:“此前温子书一直在京城朝堂,所以远在康阳的事务,必然是由其心腹打理,若斩此臂膀,便断了这一直接管理层,若有自己人来接手自是最好,即便不能,也可打乱那些细作的方寸,方寸一乱,马脚就容易暴露。”

她所谓的自己人,正是提伽。

听她之言,临君北突然笑了,看得木兮颜莫名其妙。

“与我所想一致。”

他道。

轻顿须臾,又言:“听说沈序汀已经重病卧床,温子书对外传言说是镇北王妃复仇之为,本想以此激起那八万大军对镇北王妃的恨意,甚至对东凌朝堂的恨意,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军心中起了窃喜。”

这两日听到提伽汇报此事,他还真是小看了自己这位“假”王妃了。

不过……

“你如何与沈序汀有仇?还有,你怎知沈序汀曾在东凌受辱受害?”

临君北问道,只因他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未解:当初沈序汀和莫茹晗被楼断雪绑到哲耶山,欲以此挑起康阳王沈晋与莫静的嫌隙,但那次事故好像还有个关键人物,可自己就是记不得。

“我?”

木兮颜不安,温子书对外言的是镇北王妃与沈序汀有仇,临君北怎会与自己联系上?

下一刻……

“你不就是镇北王妃。”

不是问,是肯定。

此言惊得木兮颜素手一颤,满目错愕地盯着他!

他……他的记忆……

不可能!

“你便是镇北王的冲喜王妃,只是因东凌遭宫变而动荡,未曾冲成罢了。”

临君北细道此事。

木兮颜:“……”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些话只怕也是官少郇等人为打消他的疑虑而编的谎罢了。

无所谓,只要他不记得自己便好。

“该知道的,想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该走了。”

态度再落冰冷,下着逐客令。

临君北却依旧稳坐,因为他对这个女子越来越感兴趣:“如果……如果镇北王愿娶你为妃,你可愿嫁他?”

此言震惊,突然将木兮颜的心揪扯得难受!

目光不自主地缠上临君北,那句“待我西征回京,嫁与我可好”的柔情之问突然一遍遍在她心中撞响,与此问交缠不止。

她多想告诉他,山无陵,天地合,也不愿与君绝,可她不能……

“不愿!”

有泪滚下,拒绝却是干脆利落!

临君北凌了眉,不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是因为她的眼泪。

大掌突然按向左胸膛!

为什么心会疼?

似揪扯一般!

见他面色不对,木兮颜着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脉……”

这番急切之言还未落止,临君北突然抬眸看她,俊眉愈发皱起。

木兮颜欲把脉的手终究未落下,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刚刚那番话,亦有人给我说过。”

临君北很肯定!

他心里好似尘封了很重要的记忆,亦是弥补他人生那一缺角的关键,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记不起,但刚刚阿木急切的关心之言突然在他心中回荡至深,似乎穿透屏障与过往相连,有牵引那份缺失破土而出之感。

可到底是什么?!

“你可能记错了,若无事,赶紧走吧。”

木兮颜只能装不懂。

事没搞清楚,倒是几次被她崔逐,临君北有些泄气,不过转瞬又来了精神,将手伸至她面前:“我不舒服,你替我把脉吧。”

唇角隐隐勾起。

不知何故,她流泪,他当真是心疼。

木兮颜:“……”

怕在他面前忍不住而崩溃,可又怕他当真有事,毕竟前些日在渭县还需饮药。

想想,还是伸手搭上其脉搏。

那冰冷的触感让临君北一惊,手腕亦蓦地一抖,满目疑惑地看着她:“你……怎如此冰凉?”

怎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像?!

木兮颜没理他,认认真真感受他脉搏后,道:“一切正常,可以走了。”

临君北:“……”

尽管还有太多疑惑,但也非一时半会儿能解开,即便她只是当初给自己冲喜未成的“假”王妃,他也想花多些时间来了解这个好像藏了故事、又让自己倍感相识怪女子。

“好吧,我……”

刚开口欲道别,原本极远处隐隐的骚乱,突然如狂潮一般往他们这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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