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反问:“怎么啦?”
“没怎么。”
“让我猜猜……”槐序停下了健美操的动作,摸了摸下巴,“难道你半夜睡不着,发现相比起女朋友,还是槐序更可爱,所以想偷偷跑过来挨着我睡,结果发现我不在,于是你才失望的回到房间又挨着女朋友睡?”
“想象力不错。”
“我以前写的一篇作文,老师也说我想象力不错。”槐序认真点头。
“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就是……”
“嗯?”
周离抱着团子默默走到了一旁。
槐序便紧跟在他身后——
“什么事?”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和那两只人类有关?他们怎么都没在观里?车也有挪动过的痕迹,你们昨晚去了哪?李呆毛为什么要留意那个小女娃的消息?你为什么要去接他们?去哪接?”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周离忍不住夸了句,“果然是专业的。”
“那是……快说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好烦啊你!”
周离一概充耳不闻,只抱着团子走到井边,打好水开始洗脸刷牙,旁若无人的对团子说水好凉,听团子跟着他说水好娘,然后笑团子大人是个小复读机……总之对身边越发好奇、不断猜测推理都得不到回应、逐渐抓耳挠腮的老妖怪置之不理。
大概早晨十点。
玄清小师父依然没回消息。
楠哥已经醒了,端了根小板凳坐在门口梳着头发,因为还没睡醒,表情格外呆滞。
头顶的呆毛焉赳赳的。
周离发现她梳头的时候会避开呆毛。
因此会痛是真的?
山脚下响起了车声。
楠哥梳头的动作一滞,扭头望向周离。
周离耸了下肩,起身出去迎接。
走到半山腰,他看见小公路尽头多了一辆面包车,一个男人和玄清小师父一起,扶着颤颤巍巍的老观主,往道观走来。
周离加快了脚步。
没多久,他们又回到道观。
男人似乎和玄清小师父及老观主认识,玄清小师父给车费的时候,他推脱了两下才收下,随后还去上了炷香,才下山离开。
“怎么没给我发消息?”楠哥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们走,“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们吗?”
“医院太无聊了,玩了一晚上手机,把手机玩得没电了。”玄清小师父小声说,“就在街上找了个面包车,是以前师父认识的一个师傅,来拜过银杏当保保。”
“……”
听见一个仙气的女修士弱弱说玩了一晚上手机,楠哥总觉得有点恍惚,格格不入的感觉,但她也接受了这个理由,又问:“观主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
“要好生静养啊。”楠哥说着一顿,“对了我们决定今天不走了,所以还得多打扰一天。我们就在周围走一走,逛一逛,这银杏比银杏村的好看,可以多拍几张照片。”
“好。”
玄清小师父扶着老观主回房躺下,路过三清殿的时候,却发现面包车师傅将她给的车费又放在了蒲团上,当做了香火钱,这让她心情有些复杂。
院子里。
楠哥和周离围到了古钟旁,轻轻的用手指关节敲打古钟表面,试探是不是真的发不出声音。
槐序在旁边无聊的看着他们。
事实说明玄清小师父没有说谎,手指敲在古钟上,确实没有什么声音,那种敲击上去却没有传回任何反馈的感觉很奇怪。就如楠哥说的一样,它像是一块吸能金,将他们敲打上去的力量和本该有的震动全都吞噬掉了。
玄清小师父走了过来,稍作犹豫,才说:“说出来你们不信,其实上个月的时候,它突然响了一声。”
“怎么响的?”
“它自己响的。”
玄清小师父神色平静:“那是一个下午,我在做直播,没有人敲打它,它就突然响了一声,声音很大,传出很远,回声很久才息……那是我第一次听它响,师父、张老板和我直播间的二十几个人都听到了。”
“这么神?”楠哥愣愣的,“真的假的?”
“老观主怎么说?”周离关注点不同,他觉得老观主对这口钟有了解的,只是玄清小师父不愿接手道观,他就没给她说。
“才二十几个人,好惨。”槐序关注点也不同。
“师父很激动,嘴里不断念着是真的是真的,又让我去看是不是有人来,只是我下去看了,并没有什么人来。”玄清小师父脸有点红,是因为槐序的话,“师父还是很激动,然后当天他就因为太激动被送到了医院,还好张老板在,送医及时……”
“这样啊……”周离陷入了沉思。
“嗯。”玄清小师父点头,她微微侧过身子,以避开槐序的目光,语气平静,“也许这个世上真的存在一些东西,是目前的我们无法解释的。”
“你信神吧?”楠哥问。
“不信吧。”
“唔你不是修道的吗?”楠哥眨巴着眼。
“我是不太信神的,而且我并没有真正出家。”玄清小师父看见楠哥还依然不解,于是思考着说,“道家思想里蕴藏着许多大道,如果世上有神,那么道家便是神设立的,信神的人进入道家是理所应当的,可如果世上无神,这些思想便都来自于人,不信神的人进入道家也没有问题吧?”
“嘿!”
楠哥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