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衍面色平淡。
后面的赵成背对着房门，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声嘶力竭吼着，“人家容大少不吃疯女人，你们上赶着也没用哈哈哈哎呀喂。”
一片鸦雀无声，赵成声音突兀。
而悠悠和施琳早就停手，对着赵成非常之卖力地递眼神。
赵成这个二货还没反应过来，笑得精疲力竭，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嗨呀，你们这些人怎么不打了，被吓着了——哎呀我好像有点头疼。”
赵成捂着脸，从指缝里面瞧容知衍。
只见容知衍好整以暇，满脸都是“你这个男人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的表情。
顾湘有些尴尬，苦涩地挤出一抹笑来，朝容知衍介绍。
“这是我的朋友，赵成……”她说着回过头去，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些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空消失的？
“好吧，其实您刚刚看到的是幻觉。”
容知衍只拿一种意调幽深的眼神望她。
顾湘有理由怀疑，里面一定带了鄙视。
她在心里深深叹气，并自暴自弃。
“你跟我过来。”容知衍看了看满是灰尘的房间，眼里嫌弃意味更加浓烈，带了些警示地盯了她一眼，就转过了身，踏上风雨桥没入了夜色。
顾湘甩甩脑袋，企图赶走刚刚的尴尬，同时驾轻就熟地找了一个拖鞋拦在了门缝，匆匆跟了上去。
容知衍推开一扇玻璃门，感应灯在他脚底徐徐亮起。
屋子很大，在夜里静悄悄的。
顾湘更紧了容知衍，随着他去了东面宽阔的小水吧。
“自己找地方坐。”
容知衍漫不经心丢下这句话，就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顾湘茫然地爬上高脚凳，凝望着四周。
色调温柔的射灯照在那些酒瓶和玻璃罐上，别有一派文艺格调。
不多时容知衍就拿了一叠文件走了出来，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掉了个方向推给顾湘，自己则坐到了对面。
“这是什么？”
顾湘疑惑地翻开。
容知衍掐着玻璃瓶颈口，倒了杯水推给她，然后也给自己倒了杯。
“元和中学的资料，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上学，你的各项资料我都已经有了，现在只剩下办理入学手续，学籍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上课学习然后参加考试，当然，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要随时随地在我身边。”喝了口水，才又补充，“尽你应尽的职责。”
顾湘被他说蒙了。
“我可能觉得有点不太妥……”
突然让她去上学，顾湘有点太过于措手不及。
容知衍望着手里剔透的水晶杯，风轻云淡，“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顾湘是万万想不到，伺候容知衍会是这么一件费脑壳的事情。
望着顾湘愕然的神情，容知衍微微伏低了身，唇角扬了扬。
“拿着双倍工资上学，天底下哪个学生能有你这样的待遇，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容知衍的神态柔和了不少。
带着一点调侃，语调轻松。
很奇怪，顾湘心里没觉得有这么接受不了了。
但她还是有点担忧，“上学不是不行，只是我……”
容知衍从玻璃器皿漫不经心抬起眼来，闲散地道了个字，“说。”
顾湘抿了抿唇，难以启齿，“我学习成绩很不好的，好多题不会做，说不定还会耽误这边的工作。”
她忐忑地看过去，却见容知衍眼中不知为何满是笑意。
平时里清冷惰懒的凤眸中，只是多了些真心实意的情绪，竟就令人没出息地方寸大乱起来。
顾湘握住的玻璃杯的手紧了紧。
“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容知衍眼里的笑意渐渐加深，好像在取笑她的无知，也好像在让她放宽心态。
顾湘讷讷望着他，不知情况。
容知衍深吸了口气，视线望向远处。
“既然你觉得是我把你拉下水，那我负责给你解答。”
虽然表情依旧没有情绪，但顾湘清晰地看见他的眼中自信的神采。
顾湘仿佛受到了些感染，“真的么，我不懂的问题都来问你，你不会嫌弃我？”
容知衍应该是没辅导过人，对于自己的耐心指数一无所知。
所以没思考多久，就点了头。
顾湘忽然间觉得这笔买卖很是划算，今后能够拿文凭，还能拿工资，何乐而不为。
“那之后到了学校里，我除了上课，还需要做些什么？”
容知衍思索了下，遥遥望着对面窗户外的夜色，完全没点可行性提议，说得非常笼统。
“可能就是给我解闷吧。”
他环着手，如此散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