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多多满脸泪痕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湘转身进了房间。
“小姐，您不能让她改，改坏了可就都毁了。”
薛蔓却是睨了她一眼，“你就安静些吧。”
吴多多如鲠在喉，心里面开始慌乱。
不到二十分钟，顾湘就已经出来了。
她把短裙展示给薛蔓，“虽然改得不专业，但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这是可以拆的，等您回来了再送去裁剪房改。”
腰间有几个褶皱，却并不难看，倒像是独特的款式。
穿在身上时，宛若花朵包裹细腰。
薛蔓松了口气时，吴多多却在旁边说：“你改的这是什么啊，好难看，你让小姐穿去学校被人嘲笑么！”
顾湘刚想说，那你来。
薛蔓却是先一步一记眼刀丢过去，“吴多多，你盼不得我好是吧。”
吴多多看似是在为薛蔓打抱不平，但实则在薛蔓听来实在不舒服。
任谁也不喜欢在如释重负的时候，被旁人重新带起焦虑。
吴多多噤若寒蝉，“小姐，我是为你好。”
“我真是受够你了，吴多多，你别在我跟前哭了。”薛蔓一阵恶心，昨天种种画面又带着怒火卷土重来。
然而她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教养，对着蓄着眼泪的吴多多说，“我会告诉崔领班，让她好好证明你的清白。”
她最后那句话是咬着牙说的。
薛蔓提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
背影写满了愤怒。
整个一早上，薛蔓都在发火，但神奇的是，没一处脾气是对着顾湘。
吴多多愣在原地。
她心里翻江倒海地委屈。
薛蔓临走前那怒瞪的眼神，以及充满威胁的话语，让她整颗心像是被什么抓拧在一起。
吴多多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是处于优势，而顾湘连连犯错，还没证据辩解，然而为什么现在百口莫辩的却成了自己。
而千错万错的顾湘，却被全世界偏袒。
吴多多憋红着眼，不甘示弱地盯着顾湘，像是恨不得要把她嚼碎。
顾湘抱胸看着她，“你盯穿了我也没用。”
吴多多含着眼泪觑向别处。
她直起身，步步走过去，“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本该受惩罚的人安然无事？反而是看似步步完美的你，却没有达到扶摇直上的理想效果。你想不通哪里做得不对，是吧。”
吴多多本以为这几件事下来，足够不动声色挤掉顾湘，同时展示出自己的优秀和能干，进而得到升职加薪的机会。
为了升四等，熬掉了前任领导，她早就等不及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走了个后门，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自个儿高人一等，你没资格教育我。”
顾湘挑着眼淡淡望着，“没资格？就凭你陷害的是我，我就足够资格教训你。”
吴多多一噎。
面前人镇静得可怕。
分明是纯净无害的容貌，却无端给人畏惧感。
“吴多多，给你句忠告，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吴多多抿了抿唇，“切，你这话也别说的太早。”
“好啊，那就等着崔领事调查吧。”
“我告诉你，我不怕的！”
“我知道你不怕，因为没证据对吧。”
顾湘比想象中坦然，甚至毫不在意。
本以为能恐吓到别人的吴多多，看着顾湘从容离去的身影，自己倒是心慌意乱起来。
崔领班的办公室在一楼后院的隔间。
顾湘先进去，吴多多后进去。
分别听了二人陈述后，崔领班又将她们带到了茶水间，找来了那天看到顾湘和吴多多闹矛盾的旁观者们。
但是大多人还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除了陈蓉。
那个时候她就在跟前坐着，大家有目共睹。
陈蓉被叫到茶水间的时候，看见眼前多人围观的景象，还有些愣神。
当被推着进去，看见崔领班，顾湘以及吴多多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底。
崔领班一双犀利严肃的眸子看了过来，微微蹙着眉，“陈蓉，你过来。”
施琳将围观的人驱散，“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大家也别在这儿堵着了，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碍于崔领班，大家就是好奇，也没胆子继续站着。
众人散去后，茶水间的门就被关上了。
“崔领班，您找我什么事？”陈蓉耷拉着眼，瞥一眼众人又飞速低下头。
崔领班发话，“我问你，昨天上午，你是不是和吴多多坐在这里聊天。”
“是。”
“那当时顾湘和吴多多发生矛盾的时候，你也在场是么。”
陈蓉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是”。
此刻，崔领班绷紧的肩背微微松了下，向后靠在吧台上。
“那你跟我说说，你当时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