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云笑眯眯地道:“为娘没看错,长大以后定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
这真是他亲娘么?能不能换一个?
宇文光“唔”了一声,宇文复:爷爷,您是认真的?
到现在也没看到他爹,宇文复问:“我爹呢?”
“你爹还在宫里与皇上商议出使大月一事,估摸着明日才能回来。”宇文光说道。
“哦。”
林霜云站起来朝儿子伸手:“走,娘带你去见你哥。”
他还有哥哥呢?宇文复迟疑片刻,去拉林霜云的手,娘儿俩总算站近了。
宇文光叹气道:“去吧。”
走廊上,林霜云道:“儿子,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
“你手都出汗了。”
“……”
“你真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腰眼上还有一颗小痣。”
宇文复捂腰,看来真是他亲娘。“可你们为何要把我送出去?”
林霜云道:“等会儿你见到你哥就明白了。”
与娘大手牵小手,宇文复摸到林霜云掌心一层茧,心里一阵阵心酸,忍不住问:“娘,您手上的茧哪儿来的?”
林霜云淡淡地说了句:“打麻将磨的。”
“……”
进到内院,娘儿俩在一间厢房门前停下,门口旁站着两名婢女,看到林霜云来了,福身道:“夫人。”
“嗯,都下去吧。”
“是。”
林霜云推门而入,将宇文复带进去后轻轻合上门。
“娘,您为什么要把她们支走?”
“因为你哥的事不能让更多人知晓。”
“我哥怎么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床榻边,林霜云对躺在床上与他一般大的孩童道:“这是你哥,宇文恪。”
“这名字……”在林霜云笑里藏刀之下宇文复比出大拇指,“取得好,做人恪守本分、做事恪慎严谨。”
“你爷爷取的。”
“哦。”
“你的名字也是你爷爷取的。”
“是不是万物复苏,再创辉煌的意思?”
“你想多了,他老人家随便起的。”
老子不干了!做什么少爷!不做了!
“娘,我哥怎么一直睡觉?咱们说话他也不醒?”
林霜云嗑着瓜子:“哦,你哥他中毒了。”
“中毒了?!”
“是啊。”
为什么您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还吃得那么欢实?“他是我亲哥么?”
“当然,我生的。”
“完全看不出来……”
闻言,林霜云把瓜子放回碟子里,抱着他的脑袋一阵打量:“年纪这么小眼睛就不好使了?”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复叹气。
“你俩都是我生的,我,亲娘。”
“是是是,亲娘,亲娘。”转过身去,宇文复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有些同情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恪,哥,这么多年来你也挺不容易的吧。
宇文复爬上床去,脑袋凑到他哥面前,侧耳先是听呼吸,掀开眼皮,再查看耳朵后侧,最后把脉。
林霜云就看着小儿子一脸老成地号脉,悠闲地嗑瓜子。
“请了多少个大夫确诊为中毒?”宇文复问。
“没请。”林霜云答。
“那怎知是中毒。”
“你哥晕倒之前大喊了一句,‘啊!有毒!’,然后就晕倒了,再也没醒过来。”
“噗——”宇文复仰头喷血!
他突然有点后悔认亲了,这个家才是最可怕的吧!分分钟会死啊!
抹了把脸,整理好情绪后的宇文复道:“娘,您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为娘当时不在场。”
“那您听谁说的?”
“你爹。”
“我爹当时在场?”
“不在场。”
“……”宇文复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那我爹又是听谁说的?”
“听太子说的。”
“谁?”
“太子。”
“太子在场?”
“在。”
总算问清楚了。不是,太……子?“皇上的儿子,大晋的储君?”
“正是。”
“……娘您说说当时的情况。”
“你爹说,太子说当时——”
“儿子知道了。”
“娘还没说完……”
“我还是去问爹吧。”宇文复说道,“娘,让师父过来看一眼哥。”
白鹤真的只是看一眼:“是中毒。”
“师父,我给我哥把脉,的确是中毒的迹象,只不过这毒很奇怪……”
“你继续说。”
“下毒的人不是真要我哥的命。”
“嗯。”
“我哥的脉象平稳,呼吸绵长,看似睡着了,但确为中毒的表现。”
“什么毒。”
“我不知道,”宇文复看向林霜云,“我娘说,听我爹听太子说,当时我哥说了一句‘啊!有毒!’便晕过去了。”
白鹤挑眉:“你这是在说绕口令?”
这就是他没让亲娘说下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