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齐开从睡梦中惊醒,突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面容几乎扭曲到了极点。
他挣扎着冲出轮船的卧室,跑到船舷的边缘开始疯狂地...
呕吐。
晕船药药效过了......
“可欣...可欣......”双手扶着船舷,齐开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他的脑子像在陆地时一样,保持着一个位置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脑壳却跟脚下的轮船一起,随着波涛上下浮动,反复撞击着自己的脑仁。
头晕...无力...想吐...想死......
“可欣!”齐开挣扎着提高了音量,捂着头在甲板上痛苦的挣扎着:“人呢?人呢!??”
过了一会儿,一个有些手忙脚乱的声音传来。来人急急匆匆地在齐开卧房里反复翻找着,然后又是一阵叮呤咣啷地给齐开倒水,最后才珊珊来到起开身边。
“指挥官......”那人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手掌虽然带着手套,但还是能感觉到上面的丝丝寒意:“张嘴。”
齐开听话的张嘴吃药,喝水,然后痛苦的伏在那人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把晕船那恶心劲儿给熬了过去。
“可欣...萨拉托加呢?她怎么不在?”嗅着鼻尖淡淡的香气,齐开一睁开眼,就看见垂在他眼前满是寒冬气息的发丝。
“萨拉托加秘书舰去放飞侦察机去了。”提尔比茨有些生涩的学着萨拉托加平日里的样子,抚摸着齐开的脑袋,试图为自己的指挥官驱散晕船带来的痛苦:“她说人类那边似乎有些异样。”
“异样?”捂着还隐隐犯迷糊的头,齐开晃晃悠悠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回自己就寝的小船舱。船舱里,猎户座悠哉悠哉地坐在自己的蝠鲼身上,神态怡然地上网冲浪。可见刚才齐开痛苦的样子,这个女人全看在眼里了,可就是一声不吭装死人。
这可真是......齐开看到这里,脑海中开始盘算着怎么扶植蒙大拿上位,然后一脚踹开这个不靠谱的旗舰。
“起开,我要工作了!”缓缓走到蝠鲼旁边,齐开皱着眉语气不善地对猎户座说道。
猎户座倒没有因为齐开的语气有多少情感波动,相反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齐开:“哟,小宝宝终于睡醒了?”
“你说谁是小宝宝?”听到猎户座的调侃,齐开更加不高兴了。
“不是汝么?”猎户座挑了挑眉:“可是余刚才明明看到汝吃完药,那手不住的在人家提尔比茨胸前乱摸,难道余看错了?”
齐开一愣,立刻恼羞成怒,而在他身后提尔比茨,则是瞬间羞红了脸。
“少扯这些没用的,让开。”齐开烦躁的拉开猎户座,就地瘫在船舱的小床上,把蝠鲼拉过来直接打开黑海的指挥页面。
根据页面显示,由阿尔及利亚引导,企业率领的檀香山本部大军正在徐徐朝齐开靠拢,预计再有二十分钟,双方就能汇合。
而在自己所在的轮船周边,自己其他带来的舰娘都在周边几公里的范围内巡逻警戒。除去提尔比茨之外的五艘战列舰和巡洋舰在最内侧,五艘驱逐舰在最外侧,三艘潜艇则早早地跑得没影了。
至于齐开一醒来就心心念念的萨拉托加其实就在不远处,如果齐开站在甲板上甚至就能看见。只是刚才的他太过难受,根本没睁开眼,所以就没看见。
望着屏幕上移动的小点,齐开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至少在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部队还是按照自己的部署在运转的,问题不大。
只是在投影的地图上,萨拉托加放飞的舰载机正在十分卖力的朝远处飞去,一点一点为齐开扫清战争迷雾。
看萨拉托加放飞侦察机的数量,似乎这并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例行侦查,而是很严峻的索敌侦查了。
一共八架侦察机,覆盖了全部南方水域,这摆明了就是萨拉托加在尽全力进行侦查作业,发生什么了?
齐开皱着眉,通过蝠鲼接通了和萨拉托加的联络。
“提督?”短暂的忙音过后,萨拉托加的声音响起:“您醒了?”
“嗯。”齐开沉吟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沉默了一瞬间,接着回答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齐开更加疑惑了:“什么看错了,说清楚。”
不远处,萨拉托加抿了抿嘴,看向南方的目光显得格外忧虑:“今早,我例行放飞的舰载机侦察到在我们南方不到一百公里的位置,有舰队航行的痕迹。”
有舰队航行的痕迹?什么意思?齐开有些懵。
按理来说,有舰队航行的痕迹就会有舰队啊,总不能刚刚看到痕迹侦察机就没油了,必须返航吧?
这又不是真的飞机,多飞一会儿,就算没油返航了,大不了就摔了,一架航母的舰载机又不算什么?
只是通讯的那头,萨拉托加似乎并没有像齐开一样不解。她微微皱着秀气的眉毛,声音缓慢而迟疑,似乎到现在还不确信一般。
“我的侦察机看到,大海上有明显的舰船行径的痕迹。海水被分开,在海面上留下巨大的波涛。”萨拉托加说着,语气低沉:“只是在那些痕迹的尽头却并没有舰船的踪影。既不是人类的战舰,也不是舰娘,就是什么都没有,仿佛那支刚才还行驶在这里的舰队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听到萨拉托加的叙述,齐开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