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轻笑,口吻依旧那般漫不经心,“答应我要求,倾覆整个官家!你女朋友,女朋友家人、朋友我都不动,我的权财都是你的。只要你倾覆官家,不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看你是病的无可救药!”官锦熹冷叱回去,“你想要活着就安分守己,丁点都别介入我生活,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那头一声冷哼,少顷继续道。
“你想做什么,亲手杀了你自己的母亲吗?”
“小锦?”
原来电话那头的那人是官锦熹生母。
从对话不难听出,两母子间的关系不是太友好,甚至是恶劣的地步。
“呵,杀人这种事好像您比我在行不是吗,母亲大人?”
“像当年你做的选择一样,简单干脆,不拖泥带水?”
“你闭嘴!”电话那头忽的大怒,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闭嘴,你闭嘴!当年就不该让你活着,不该留着你,我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就是生下你,官锦熹!”
官锦熹猛的一咬牙,咬牙切齿回了几个字,“彼此彼此。”
‘咔嚓——’
电话在他手里断成两截,身体不受控的颤抖着。
‘黑帝’这个身份是别人强加于他。
不屑提起,不屑开口,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借这身份的便利办事,但在他的计划里又不得不接受这身份所带来的威慑。
“小锦。”
幕爷伸手过来,握着他青筋暴起的手。
他急切的喘息慢慢平复,阖上滚烫稍显湿润的眼眸,薄唇微张。
“去水榭。”
**
温家老宅。
越野车一路卯着油门飚来,时间正好。
庄麟代表黑帝亲自来了温家,所为只有一件事。
“爷爷,奶奶。”
在院子下车,温绾最关心的是年事已高的两位老人。
黑帝同温绾的牵扯是温家众人心里一块顽疾,早前只是温绾单方面的自顾自说,可现在黑帝的人上门……
“绾绾。”容姿苑心里长吁口,将温绾抱在怀里,“没事吧孩子。”
回抱着容姿苑,拉着上下打量。
“我没事奶奶,您和爷爷?”
“我们也是没事。别怕,爷爷奶奶在这儿必会护你周全。”容姿苑宽慰着,一派的从容镇定。
扫过院子里一概人等,三叔疾步来到二叔旁。
疑惑的暗忖着:小温家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你跟绾绾没事吧?”
没事吗?
不能说叫没事,他们俩可是在水龙吟外被黑帝堵了路,而且温绾和黑帝交涉的结果并不好。
看他神情凝重,鉴于眼下的情形没有多问。
“温小姐,许久不见。”
不远处的庄麟同温绾打招呼,比起江南初见,如今看来还要恭敬几分。
黑帝亲自出面替她讨公道,未来女主人的牌面,他岂敢怠慢了。
而相对的,温绾对他就没那般客套。
挽唇冷哂,眼眸犀利。
“不知庄先生来温家所为何事?”
“自是替温小姐解决一下麻烦。或许温小姐还不知,前几天的医疗事故的案子,除了出于私心报复的姚问,贺家外,其实小温家的这位温夫人才是厥功至伟的一位。”
庄麟冷辣的眼神睇过去,利如薄刃。
也是一个嘲弄轻蔑的冷嗤。
“事情要从温语乐被废一只手说起,这位温夫人的娘家正是贺家,温家二爷做的‘爆料’局牵连巨大,贺家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内部遭受重击。若不是京畿赫家帮衬,贺家只怕得丢半条命。”
庄麟的言下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
二叔温季白遇袭和温绾遭遇医疗事故就是合计好的事情,孟氏是贺家嫁出去的女儿,前受温家欺辱,贺家后遭二叔算计。
狗急跳墙,孟氏联合贺家指使姚问给温家来了一记重拳!
“那她现在……”
温绾看向坐在轮椅里被绑着的孟氏,少顷,顿觉灵台清明。
不可自控的往前几步,秋水眸生暗。
“庄先生的意思是……二叔遇袭,我牵扯上人命官司,除了姚问,贺家,在背后的凶手还有她?”
下巴微扬,示意着轮椅上的孟氏。
“不错,正是她。”
庄麟应道,也瞥了孟氏眼,“温小姐请放心,孟氏在背后使得毒辣手段老板查的一清二楚。但凡伤了温小姐的我们老板都不会放过,城南近郊有一处非常不错的精神病院很适合孟氏‘颐养天年’。”
“这么晚冒昧来访只是想给诸位说明缘由。小温家除温越越老外,所有不想干的人半根头发都不动但也不会让他们好受。贺家老板已经亲自去过,从今往后不会在跟温家发难。”
“温小姐不过22岁尚且年幼,温家众人疼爱多陪两年尽孝道在情理之中。等哪日时机到了,老板定会亲自上门三书六礼求娶温小姐。”
温家众人:……
这算什么意思?
黑帝来京,除了替温绾讨公道外还要强娶温家小姐?
“谁说要嫁给你们老板了?”
荒谬至极!
作为当事人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就被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而决定了?
庄麟微一颔首,“待时机到温小姐自然知晓。深夜来访打扰了,孟氏我会妥善安置,小温家余下的众人也不会在不识好歹。”
“你们还不把越老请下车?”
话音落,一辆黑色轿车后座车门打开,受了惊吓打击的越老被保镖搀着脚步虚浮的来到温家人面前。
二叔、三叔左右搀扶着,先把越老送进屋。
而轮椅里的孟氏,绝望的眼神看向他们,被绑着,还被胶布黏着嘴除了不断的哼哼唧唧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她是贺家嫁出去的女儿,借着同京畿赫家的关系张扬跋扈,耀武扬威几十年。
就算是嫁给温越那没用的东西也过着众人敬畏的日子。
千算万算绝对没想到有一日会这样栽了!
温家是真的有福星庇佑,上天眷顾。
有温绾这么个孙女,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等一下。”
“绾绾。”温老忽然跟上来,按着她肩膀摇摇头,“各有各的命,咎由自取不必理会。”
“我不是要替她求情。”温绾笑笑,寒凉的眼眸最后掠过孟氏,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未能归还的戒盒。
“庄先生,烦劳您一件事,这件东西请您转交给黑帝。黄粱一梦终成空,我与他绝对没有可能。”
黑色的戒盒被绒布包裹,出自黑帝之手就是个盒子也透着不寻常的贵气。
庄麟看了几秒,幽幽一笑,“老板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众人梦寐以求只有温小姐不屑一顾,老板眼光向来独到。温小姐果然不一般。”
“您若是真的想归还,还得劳烦您亲自还于我们老板。”
“告辞。”
“……”
温绾没有再追,愣愣的盯着戒盒。
一步错,步步错。
都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