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温情赞同的点头,“这个提议很好,谢谢。”
“不客气。”从窗边踱步到沙发,开了扩音放在茶几,随手捞起烟和打火机,“其次就要开始着手调查相关人员,我这边已经在进行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我只能在外围帮忙,医院里面许多事宜还得你们自己办。”
“再者。受害者家属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事情出在绾绾手里,不管后续调查为何眼下认错态度要做到诚恳认真,至少在大众眼中温家态度很重要。”
“不管是几千万还是几个亿,只有金额合适,最不值钱的人心也可以轻易买到。利诱达成,就是威逼。既然受害者三亲六戚很多,人多缺口就多,在众志成城之时手里的食物要是被抢了,兄弟都能刀剑相向,何况是血缘淡薄的亲戚。”
明灭交替的烟头,蜿蜒向上的薄雾,如此复杂难以捕捉却被一个掐掉烟头的动作尽数消灭。
有些事也是如此,只有够狠,动作够快。
也可以轻易解决。
“最后,友情提醒不要被动作战。把握主动才是化险为夷的关键,先有温季白遇袭,后有温绾牵扯到医疗事故,环环相扣的偶然定是必然。”
跟他通电话的温情听的一阵心惊肉跳。
之前甜品店交谈,顶多觉得官锦熹这人奸滑,狡诈,有城府算计,但心智近妖,城府如渊有些夸大其词。
现在看来是她小瞧了这位锦爷。
原本有些谣传并非空穴来风,入驻京城几年就风生水起,高不可攀的官锦熹自有他过人之处。
“当然,你若觉得有些事不好处理,尽管告诉家里有些提议是我出谋划策。背锅什么我所谓,还请温小姐对我名声这块儿手下留情。”
深吸口,温情开口道谢,“不管怎么讲,绾绾的事多谢。”
他略一勾唇,双眸阴寒森冷,“理所应当,道谢显见外客套,随时恭候差遣。”
掐了电话一仰头,温绾立在灯晕下正看着他。
有几秒才笑开,掂了掂手里的吹风,“能麻烦你帮我吹下头发吗。”
“乐意效劳。”
吹风声音不大但也是嗡嗡的,若是平日觉得还挺吵,这会儿听着倒也还行。
“刚刚是跟小姑在通话?”
“嗯。”他点头,抬眼看镜面中的她,沐浴后脸上的淤青更是清晰可见,“擦药了吗。”
“小伤,不碍事。”她笑笑,寻了个别的话题,“警局我没去过,也不知当做嫌疑人被审问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跟电影里演的一样,小黑屋里有盏台灯,审问时台灯怼到我脸上,不给休息,连番疲劳轰炸那样。”
“温时雨会陪着,你只需要把事情经过如实告知。在警局也不要着急,慢一点把整个事情经过讲来,不要漏掉,也不要添加。”
“那,那……”那了会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心焦的低头,“我想不到是谁设计陷害我,或者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有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好。在病房时,我问了两遍何大爷,那时因为疼痛,高烧,何大爷意识不清没给我正面回答,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病例没有标注,而他对青霉素不存在过敏性。”
“如果按照以往操作步骤,就算病例没有标注,我们也应该在病人那儿再次确认。如果没有得到确认,也需要做个皮下测试。”
“这是整件事情中我唯一没有做对的地方。”
“没关系绾绾。”关掉吹风蹲下,托着温绾有些发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手背,“我知道‘没关系’三个字从我口中出来并不能让你释怀,病人的过世我们都觉得惋惜。但这次以后我相信你以后面对相同情况时能够做到最好。”
“对于你我的确自私自利,只要你没有事旁人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可作为医生的你不一样,你是医生所以敬畏着所有生命。这次的事对你是一场试炼,医生这条路原本就英勇而伟大。绾绾,把何大爷这件事当做一身的警醒,戒令,用力所能及的能力来贡献作为医生的一身,好吗?”
官锦熹洞悉了她一切想法,心思。
当然,她也不可不能因为这席话,就能够抹杀掉自己不够严谨而造成何大爷过世的事实。但至少官锦熹替她晦暗的心头带进来一抹阳光,或许会需要数年的时间,可终有一日可以驱散心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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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终于,门铃响了。
在警察抵达楼下时官锦熹就接到雷浩的电话,他提早回了对面公寓,没有开灯躲藏在黑夜的掩护下,心思深沉的看着楼下两辆警车。
医疗事故这件事移交到明玉楼手里,他亲自带队,拿着拘捕令来逮捕的温绾。
早前她在温解那儿见过手铐,银白色的很坚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戴上手铐,会被正式颁布拘捕令,会被带去警局接受审问。
原本手铐这东西可以不用,可她事发后逃离,直至现在才被拘捕。
行径恶劣,戴手铐成了逃不过的过程。
“绾绾别害怕,三叔会跟着警车,到了警局什么都不要讲,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温季白,温时雨,温情,温解都在,别的人已经先一步到阳山局那边等着。
走了两步她回头,咧嘴笑开,大大咧咧,“没事,我相信你们会帮我洗刷冤屈,这也是我人生必须经历的成长。”
“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一会儿见啊,三叔。”
这种情况哪个能笑得出来?
温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心肝宝贝,谁能料想一日会成为命案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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