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温绾的心情有种沉在深渊的黑暗。
7月考核叫她心烦意乱,整日下来只要有空闲都抱着书在温习但真正看进去的不超过30/100,官锦熹爷爷生病回了南洋情理之中,二叔温季白飞来横祸被人有心报复一顿暴揍。
前几天陈教授找她谈话,这次考核不会如想象中的顺利。因为有人背后寄匿名信到医疗局,把几年前她动手打人导致吊销执照的事重提。
显然,年轻有为的温医生在品性这一块不太符合规定。
这件事没跟家里人讲,就是官锦熹也未提一个字。
情绪的无限积压,导致现在一通越洋电话叫她快面临崩溃。
“绾绾,怎么了?”
官锦熹也察觉出温绾口吻中的不太对劲儿,宛如个泄气的皮球,情绪恹恹。
吸了吸鼻子仰头,捻着发烫的眼窝,“没事,就这几天急诊室人多,心理压力有点大。加上,很挂念你,就这么矫情了下。”
“你别笑话我,缓一缓就没事。”
南洋这边,官锦熹吸了最后口烟,两指弯曲将烟蒂弹开,挥开一旁的伞往前迈步立在雨中。
融进眼中波澜黄昏的光晕,在他敛眸一瞬系数被黑暗吞噬殆尽。
思量一忖,口吻越发轻柔。
“我最迟明天就回来,乖乖等我,嗯?”
“没事啦,矫情一下子就好了。爷爷身体不好,你在南洋多陪些时日,我这么年轻力壮还能有什么事不成。”
“你那边……好像在下雨?”
聊了一会儿她这才听见话筒那头的雨声。
他撩眼一瞥,“是,在下雨。”
“那你注意身体,爷爷的病例你若方便就发一份给我看看,我认识几个伯伯都是权威专家,可以帮爷爷的病情做下参谋。”
官锦熹轻笑,邪佞而恣意,“哪里有什么不方便,一会儿就发给你。”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到查房时间了。”
“嗯,你去忙,再见。”
他在雨里站了会儿,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润了些冰凉的雨水。手机塞进口袋,唇畔弯曲的弧度逐渐捋直,抬手接过官封递过来一根黑色电棍。
脖颈扭动两下,发出关节间摩擦的脆响。
抬脚踱步而来,温声细语,“你知道吗,因为你们我耽误了回京的安排,为此让我心尖肉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我离了南洋多年,你们大抵是忘了……官锦熹这人心狠手辣,出手必要见血。”
跪在脚下的男人身体觳觫不止,上下牙齿因为恐惧而不断发出磕碰声。
僵硬的抬手却抓他润湿的裤脚。
“三,三爷饶……”
‘嘭——’
电棍迎面砸来,与僵硬的头骨对撞。跪着的人话没讲完,已经应声倒地,鲜红的血没入翠绿的草坪。
红色的血液喷溅,飚出两滴在他羊脂玉的脸上。
邪佞阴辣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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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红房子。
红房子是一栋百年历史遗留古迹,见证了官家几代兴荣不败的辉煌,百年岁月的洗涤红色建筑物依旧艳如鲜血,刺眼夺目。
在南洋,红房子是一种指向标,也是种权利的标志性建筑物。都知,红房子里住的是权贵官家,是能够撼动南洋一国经济体系,曾被三任总统授予过勋章的世家。
天幕阴暗低垂,连绵不断的雨水冲刷洗涤着红色建筑物。
随院子里汽车声消失,大门由佣人推开。
黑色轿车打开,官锦熹躬身出来,淋了会儿雨湿漉漉的不狼狈但显妖邪。
一屋子的佣人齐齐躬身,敬畏的叫他。
“三爷。”
“爷爷休息了吗。”经过老管家时他问了句。
老管家俯身,“老爷在等您,三爷沾了身雨水不若先去沐浴,我让人给您熬一晚姜汤驱寒。”
一声轻‘嗯’后他已经迈步上楼。
半小时后,老管家送姜汤上楼。
官锦熹刚沐浴完,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匀称,蒙了层雾气的镜面里,胸肌,腹肌,马甲线,人鱼线若隐若现得勾人。
胸膛往上2厘米左右的位置有一截儿纹身,纹身往肩头延续一直到背后肩骨的位置。
是一只恶龙,带羽翼的黑色恶龙。
在国外神话传说里,龙是邪恶之物,是邪恶的化身。
简单揉搓两下头发,取下浴袍拢上,抻着腰带从浴室出来,接过姜汤一口喝完捞过床尾的手机出了门。
叩叩——
“进。”
应声推门,刚迈步被屋里的冷气惊了下,疾步过来拿过遥控器关掉空调。一转身,少许无奈看向沙发里戴着老花镜的老人。
“爷爷,这几日降温并不热。您刚执意出院,应当谨遵医嘱,好好调养。”
沙发里的老人慢腾腾取下眼镜,把书签放进书页随手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