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檀轻醒来的时候,楚云泽已不在他身?边。他随口问道:“陛下呢?”
宫女答:“回禀凤君,陛下上朝去了。”
白檀轻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衣服,“吩咐人备轿,我要回白府,此?事不用声张。”
白残阳不愿入楚宫,只能白檀轻出宫与他相见。
宫女说:“是。”
之后,白檀轻乘上一顶小轿,出了楚宫。
到了白府,他下了轿。
他进了白府,见到了父亲和大哥。
白鸿尽和白重露欲要对白檀轻行礼,他连忙扶起。
白檀轻说:“不必多礼。”
父子三人抱在一起。
虽然?白檀轻经常回家,但是他现在更多的是住在楚宫之中,与以前日日住在家里是不同的。白鸿尽和白重露虽然?知道楚云泽对白檀轻是真心实意,可还是会?经常为白檀轻忧心。
白檀轻问:“二哥回来了吗?”
白重露答:“他已经回来了。”
白檀轻便去了白残阳的房间,他对白府的路极为熟悉,不用下人引领。他到的时候,白残阳正在换衣服。
白残阳的背上伤痕累累,显得十分可怖。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白檀轻,加快了动作,“你来了。”
白檀轻想到刚才看到的伤痕,便觉心口一痛,“二哥这次打算待多久?”
“我待几天就?走。”白残阳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他的面容与几年前相比,更加成熟坚毅了。
白檀轻低声问道:“二哥许久没回来了,不多待一些时日吗?”
白残阳反问道:“你想我多待一些日子吗?”
“是。”白檀轻点头道。
白残阳沉默片刻,说:“好。”
白檀轻也?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我之间似乎比以前要生疏了。”
白残阳偏过头,不看白檀轻,“你我许久未见,变得生疏也?在情?理之中。”
“二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白檀轻问。
白残阳又沉默了,他盯着房间里的一个花瓶看,仿佛花瓶上开出了朵花似的。
白檀轻走到白残阳的面前,抱住了他,“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过了许久,白残阳才回抱住白檀轻,“我的真心话?,怕说出来吓着你。”
白檀轻抬起头,看向白残阳,脸上有?疑惑。
白残阳低笑一声,说:“如果我说,我曾经想过把楚云泽杀了呢。”
听到这句话?,白檀轻睁大了眼睛,吃惊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残阳与白檀轻分开,淡淡道:“说笑而已。”
“二哥的这个笑话?,吓死我了。”白檀轻强笑道。
“走吧,去吃饭。”白残阳率先走了出去。
白檀轻看了一眼白残阳的背影,才跟了上去。
以前的白残阳,总是习惯走在他身?边的,而不是走在他前面。这么多年,他变了,白残阳也?变了。
两人到了吃饭的地方,菜已经上齐了,白重露与白鸿尽也?已入座。
白重露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白残阳笑道:“我与小弟许久未见,自然?要说一会?话?。”
说完,他坐了下来。
白檀轻也?在白残阳身?边坐下,对着白重露和白鸿尽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白家父子四?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未见丝毫龃龉。
……
入夜。
白檀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披上衣服去找白残阳。
他进了院子,白残阳正在院中舞剑。
白残阳身?姿如青松,手中剑光如月华,光华熠熠,耀人眼目。他舞完一套剑法,才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我身?子如今好多了。”白檀轻走到白残阳的面前。
白残阳脱下外衣,披在白檀轻身?上,“纵然?你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也?不能大意。”
白檀轻摸了一下那件外衣,外衣上还留有?白残阳的余温,“二哥还是关心我的。”
“我何时不关心你了。”白残阳替白檀轻整理了一下衣服。
白檀轻低声道:“你去了边关,动辄几个月不过来,把我抛在这里。”
白残阳沉默了一会?,说:“你不是有?楚云泽陪着你吗。”
“你与他是不同的。”白檀轻看着白残阳的眼睛说。
“我与他当?然?不同,你和他成了亲,从此?一体?,我不过是你哥哥。”白残阳偏过了头,避开白檀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