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悠其实也饿,下午的剑法耗了他好多力气,便一边和简澜卖萌一边去搜了搜附近有没有外卖。
然后:“……想吃什么,你点外卖吧,回头让乐意哥给你报销。”
不是闫悠不想吃,而是这个地的外卖都很远,何况外卖重油重料,吃下去今天的摄入铁定超标了。
王醒快乐地点了外卖,闫悠坚强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小肚子上刚来的时候那种软软的触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绷紧的时候会有些微肌肉的触感,这个手感让闫悠十分满足。
果然是严师出高徒,要不是简澜那么严格地督促他,闫悠肯定不能这么严于律己,也没那么快就恢复到现在的体能。
闫悠再一次痛并快乐地想着。
幸好王醒的外卖到了不久,闫悠就收到了杜行略带抱歉的回复,“抱歉,刚刚是晚饭时间,不太方便看手机。”
闫悠忙说不要紧,并看似随意地问了问今天在家的是不是和上次他去简家碰见的人一样。
杜行说了几个人名后就提到简牧也回来了,说闫悠可能不认识,是简澜的堂哥之类的。
闫悠心说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简牧还真的回来了,真是个意料之中的危险分子,不枉费闫悠等他这么久。
而简家那边,晚餐结束后,简澜作势要回房间,被简牧拦下,“阿澜我们许久未见,何必急着走?”
简澜等的就是他,鱼儿上钩了,不过他还是要做做样子地维持往日的冷漠,“堂哥有什么要事想说?”
简牧一副精英总裁的做派,“我们总是血缘至亲的堂兄弟,一年到头也难碰到两回,兄弟间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总是应该的,想必爷爷也愿意看到我们亲近。”
他搬出简老爷子后又趁热打铁,“听说爷爷病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爷爷?”
有两位姑姑听见后便也帮腔道,“是啊是啊,你们一起去吧,爸爸应该想见你们的。”
简澜目光冷得很,却也没明着拒绝,就慢慢地往简老爷子的房间走。
他的腿现在在复健阶段,倒也不用一直坐轮椅了,平时慢慢走也可以,就是速度不能太快。
简牧故意放慢脚步跟着他说,“听说阿澜你的腿伤了,如今看来似乎没事了?”
简澜心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拆穿,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大碍。”
简牧便顺着话题接下去,“听说是有个不长眼的道具师故意弄坏了威亚?那咱们简家可饶不了他。”
其他人也很想问问相关的细节,不过碍于简澜的冷脸不敢提这件事,杜行稍微和简澜熟悉点,但这件事牵扯到简澜的性命,他也不方便当作八卦打探,除了简老爷子,也就简牧这么明目张胆地提了。
简澜表现得像是对简牧在这件事里做的贡献一无所知的模样,勾起唇角,很大方地和他们分享,“在自杀的凶手家里找到了他故意杀人的证据,我们打算过两天就去报警,把这件事移交警方处理。”
简牧的目光沉了沉,他显然不知道周恒居然还在家里藏了证据的事,不由开始担心其中有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周恒如今没死,简牧得想办法找到他,堵上这个漏洞。
说话间他们都进了简老爷子的房间,简老爷子刚吃了药,见他们都来了,精神似乎也振作起来。
寒暄片刻,简牧便再次挂上有些虚假的笑来,“既然阿澜找到凶手谋害的证据便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阿澜尽管开口跟家里提,你从小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简家总是亏欠你一些。”
有个小姑姑没听出他们的暗潮汹涌,笑着插话,“总算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平日里不对付,遇到正事还是拎得清轻重的,我记得阿牧你爸那边是有警方的人脉吧,到时候绝不能饶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凶手,”
简老爷子也说,“嗯,这件事阿牧那边可以帮帮忙。”
简澜不置可否,意有所指地说,“爷爷,不管想害我的人是谁,爷爷都不会饶了他是吗?”
“咳咳,”简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他,“那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孙子,爷爷还能偏帮外人?”
简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总觉得他们的对话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此时试探地说,“听说凶手畏罪自杀,那也太便宜他了,阿澜直接报警吧,我让爸爸找警局的熟人去办案子,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简澜不慌不忙:“凶手自杀未遂,现在还住院没醒。”
简牧心中焦急,他正是害怕周恒醒了会说出些对他不利的话,或者直接把他的事捅给警方,才要先一步找到周恒把自己的首尾都处理干净。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周恒那么命大,明明应该死得不能再死,却不知道被谁横插一脚救走了。
那天在周恒的卧室里躲着的人究竟是谁?
虽然心里惊涛骇浪,简牧的心理素质还是极佳,面上半点破绽都没漏,他今天甚至没有一听说简澜回来就跟着回来,而是熬到了晚饭时间,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
“没醒也应该先报警,”简牧看似随意地提议,“免得节外生枝。”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简澜却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被害的人不是他,“我与他无冤无仇,在报警之前,我总要问清楚他为什么想害我。”
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但是简牧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是最不希望简澜问个清楚的人,周恒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也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爱,替简牧兜到底。
一旦周恒想明白一切,他势必会暴露,周恒要么死,要么就应该被他先拖延着,用会救他出来为诱饵让他一个人把罪责先担下或者拖着不要认罪,给他操作的时间和空间。
欣赏够了简牧的不着痕迹的焦急,简澜心里便有数了,闫悠说得都是真的。
于是简澜按动衣袋里的手机,将早已准备好的消息发给乐意,很快乐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简澜装作接电话的样子,走到离屋里人不远的地方接电话,然后听着乐意说了一会,就故意“不小心放大声音”问,“你说什么?周恒醒了要见我堂哥?”
简牧顿时脸色沉下去。
周恒醒了?
简澜则维持着通话状态走回来,用一种怀疑与审视的眼神看着简牧,“简牧堂哥,想谋杀我的道具师说,他是我们简家简牧少爷的男朋友。”
简牧的牙齿瞬间咬紧,目光冰冷,“他说什么?”
简澜不疾不徐地把通话按了外放,又对电话那端的乐意问了一遍,“乐意,你把刚刚告诉我的再说一遍。”
乐意与简澜早就商量好了,此时一唱一和,就把简牧和周恒的关系透了个底。
其实周恒还没有醒,简澜只是在诈他,而且乐意也没直接把谋杀的主使罪名扣在简牧头上,只是似是而非地说周恒是简牧的男友要见简牧。
果然简牧矢口否认,“我哪来的男朋友。”
简老爷子和其他人都有些狐疑,“这是怎么回事?”
简牧牙关紧咬,戴着手套的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有许多情人,却不曾有承认过有什么男友,怕不是那个道具师想推脱罪责,才来攀附我,也许我什么时候和他有过露水姻缘他却当了真。”
简老爷子半信半疑,“他害简澜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简牧搓了一下指尖,“爷爷,我和阿澜血脉之亲,他是您的孙子,我怎么敢害他?”
简老爷子却已经起了疑心,其他人也都用各异的眼神看着简牧。
简牧后背冷汗直冒,但很快就定下心来假装苦恼的样子,“哎,都怪我情人众多,可能这个道具师是跟我有过露水姻缘,后来我忘了,他不甘心,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就觉得阿澜和我是堂兄弟,才把对我的怨恨宣泄到阿澜身上。”
他说着说着,仿佛很愧疚的样子,“阿澜,这事是堂哥对不住你,要不你让我去见见他,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他对你下手的原因。”
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全都推到了因爱生恨的风花雪月上去,简澜倒也有心理准备,唇角扬了扬,“可是我并没有对外宣布过我的身份,他怎么知道你是我堂哥?”
简牧反应也快,装作思索的样子,“可能那天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吧,你知道我们生意场上混的,难免有时候喝多了,逢场作戏的,当不得真。”
他推脱得厉害,还顺便要求见见周恒当场对质。
简澜看了他一会,居然点头同意了,“他现在住在三杉医院,明日堂哥和我一起去见见他,总不能冤枉了你。”
简牧松了口气,却目光阴沉地想着,没有明天了。
因为这个插曲,简老爷子又气到了,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杜行接到了闫悠的电话,他接了之后面露诧异之色扭头看了眼简澜,“你说你已经到了简家门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简哥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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