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捡垃圾的,你,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啊?”正当齐欢儿惊魂未定之时,一个因吃惊过度而结巴起来的声音在房间的入口处响了起来。
齐欢儿抬头一看,正是那个方才躲在院门处偷偷的观察她,见到珍太妃的身影后,又撒腿就跑进来的小卓子。小卓子的背后,则是那个同样非常诧异,又略微有些戒备与紧张的宁王上官策。
齐欢儿尚未回答,就传来了珍太妃的声音:“欢儿的手受伤了,是我让她进来包扎一下的。”
因为有些做贼心虚,小卓子与上官策都不敢再吭声。
这时,莲儿肩上背着一个医药箱,手上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珍太妃便拿过医药箱,帮着莲儿一起给齐欢儿包扎起来。
方才,齐欢儿只顾着在小卓子与上官策面前故作一副坚强状,而将手上的疼痛强忍着,此刻,莲儿手中的毛巾触碰她手心上的伤口时,她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的痛呼出声,额上的冷汗也溢了出来。
珍太妃看着齐欢儿的模样,若有所思起来。
随后,她突然开口询问:“欢儿,你的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刺破的呢?伤口还挺多,刺得也挺深。我方才在外面观察了一下血迹,好像是从湘宁宫门前才开始有的,你应当是在湘宁宫这边才将手给弄破的吧?”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上官策和小卓子一眼,这让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为了惩罚一下上官策和小卓子,齐欢儿故意慢慢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状。
珍太妃见了齐欢儿的这幅模样,不禁更是怀疑,再次开口道:“欢儿,你有话尽管如实说出来,如果你是被我湘宁宫中的人欺负,才将手弄成这样,那甭管是谁,我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听见珍太妃如此一说,小卓子与上官策的脸色更加煞白,也越来越紧张,冷汗都要从额上流落下来了。
齐欢儿见已经将他们二人吓唬得差不多,便没再继续下去,作出一脸的羞赧状,低声道:“这怨不得别人,都是奴婢自己的过失。因奴婢住的洒扫宫中有个净身房,晚上有人哭喊,奴婢初来乍到的,不太习惯,连续两日被吓得没睡着觉,所以方才打扫时打起瞌睡来。
恰巧之前在杏花宫门前打扫时,拾得一些碎瓷片放在袋子中,我一不留神捏了一把,这才让手中刺入了碎瓷片。是奴婢懈怠职守,还望太妃娘娘恕罪。”
说完,齐欢儿站起身来,向珍太妃赔罪。
珍太妃阻止了她,叹了口气道:“这就难怪,怪不得我瞅着你,也是一副两眼发青的模样。莫说你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就便是个成年人,听见这种声音也难免会担惊受怕,惊恐不安。这样吧,你等会随莲儿去她的厢房睡会,睡足后再起来。我等会着个宫人去与洒扫宫那边的管事说一声,就说我留你在湘宁宫,帮我干点事。”
见珍太妃如此慈悲心肠,齐欢儿自是感恩不已。
这时,上官策与小卓子自然是松了口气,匆匆忙忙的拿起炕桌上的那本《国语》后,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珍太妃看着上官策的背影,不禁又叹了口气,一抹忧愁和烦恼爬上她的眉梢。
齐欢儿猜测,珍太妃定是在为上官策性格乖张、叛逆又不爱学习之事而发愁。
对付像上官策这般年纪的男孩,齐欢儿倒是有些经验。前世她前后接诊过四五个和上官策年纪相仿的男孩,都是家中的小皇帝,想要让他们配合治疗,就得一直和他们斗智斗勇。
另外,她这一世的弟弟齐乐儿也是,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从小在宠溺中长大。齐欢儿不愿见让他长歪,也是一路不停的掰正了他很多的不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