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顷刻,他就若无其事的稍退几步拿了保温杯喝水:“明早八点交接班,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江骆只是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却完全听不懂他说了个什么。视线下移,他就看到了陈言祈微微滚动的喉结。
那种感受很难形容,就好像电流顿时袭遍全身,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压过身体上的不舒服沿着脊椎骨直达脑神经。
疯了。
仅有的一丝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几乎是一下坐起来扑在陈言祈身上,然后颤抖着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喉结。
陈言祈的水杯还没放下,被江骆大力扑过来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了些。陈言祈这才反应过来江骆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他惯来冷静自持,鲜少有失仪之举,江骆这个人他就算是不认识可在京城这地界他也听过几耳,行事嚣张跋扈,狂的无法无天,身边的男男女女几时少过?
所以一开始他根本没把这人的追求放在心上,除了知道这人只是图一时新鲜之外,他的教养也让他做不出对着追求者甩脸子的事,所以这段日子无论江骆怎么黏他他都没表现出什么不耐。
再者,他自觉对这样的二世祖也看不上眼。
可后来吧……呵,算了,也不说了。今晚这人去会所喝的烂醉就算了,现在找来医院又对他这样?
这张唇刚才不知道还吻过谁?
想到此他的面上就出现了几许薄笑。
这笑无半分暖意不说,更带了股被人戏耍之后的薄怒,让人蓦地就想到了湖面之下尖锐的浮冰。
江骆虽然醉着,但他在陈言祈这样的目光下还是打了个冷颤:“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抖着眼睫抬头再去看时,却发现眼前模糊的厉害,伸手一抹眼角,才发现自己没出息的哭了。
他顿时心底一酸,只觉得更委屈了:“陈言祈,陈言祈!”
陈言祈本就是盛怒,此时被江骆一叫他目光更是冰冷,可当他看到江骆脸上挂着的泪时,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唇色一时之间苍白的毫无血色,手抬起来却没有落下去,良久他才轻声说:“嗯。”
人在醉酒之后会格外软弱冲动,江骆此刻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把这些委屈一一都说出来“陈言祈你看不到吗?我哭了。”
“我哭了,你快看看我哭了。”
“我不就亲你一下吗?你干什么那么凶?”
说到这儿陈言祈倒是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江骆眼泪越掉越凶,脾气却越来越大:“你还说你没有,就刚才,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都发抖了,你看不到吗我都发抖了。”
说到这儿他一把揪住陈言祈的衣领把人抵到墙角,虽然掉着眼泪但还是恶狠狠的恐吓道:“我现在身边谁都没有,谁都不要,就要你一个。”
“我就要你一个你听到没,我再给你点时间,你尽快喜欢我听到没有!”
“不许出去找野男人,不然打断你的腿,也不许出去外面和别的小姑娘勾三搭四,别人给你献的殷勤更不能要,更不能要别人给你的蜂蜜。”
“明天我就给你搬来一整箱。”
陈言祈看着江骆这个样子只想笑,可牵了牵唇角整个人又无奈的以手掩面,他头后仰靠在墙壁上,伸出一只手按压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想想这个人恶劣的本性,他的声音又不自觉的冷了下来:“什么蜂蜜?”
江骆虽然醉着但这账还没有忘了:“我刚才喝你杯子里的水,明显是加过蜂蜜的,那蜂蜜谁给你的?”
陈言祈愣了下,倒是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这事,他看了江骆半天却是闭上了眼睛,黑压压的睫毛盖下来,完全掩去了他眼底的情绪,只不过那声音却透出了点克制的味道:“哦,同事给我的,说是润肺。”
江骆委屈的说:“同事给的也不行。”
陈言祈睁开眼睛看着江骆通红的眼眶,无奈的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语气却是渐渐软了下来:“好,不行。”
江骆虽然醉的迷迷糊糊,但听到这句话本能的有点开心,他一把抱住陈言祈:“你早这么听话多好啊。”
“换个别的人敢给我这么甩脸子我早抽他了。”
“姓陈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哼,也就是仗着我疼你。”
“……”